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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父忙完生意场的事,也赶在护国寺小住,吃着护国寺精心调配的斋菜,不由得感叹,偷的浮生半日闲。
秦令怡捧着寺里自已炮制的茶叶,请他喝。
秦父一边品茶,一边感叹,“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陈家是个火坑了。”
“他们又怎么了?”
秦令怡习惯追问。
“杨信义找我,说是让我低调些,高价求购二十万石粮食。
你也知道,谁家没事存那么多粮食,都是换成银子的,想要这么多石粮食,只能去找粮商,又要低调,那就只能多找几个,少量多次,价格肯定水涨船高,没有二十万两下不来台。”
“我问他为什么要找这么多粮食,他又不说,我悄悄找了他的心腹管事打听,才模模糊糊知道,好像是陈家要的,说是买,可惜定金也没给,尾款也没付。”
秦父大呼,“这算什么买,明明就是白给!
简直拿杨信义当冤大头么!”
一想到自已差点成了这个冤大头,秦父直呼好险。
秦令怡皱起眉头,“二十万石?就算是军粮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管它呢!
我只负责牵线,能不能成是另外的事,不操心这个。”
秦父感叹,“只是杨家大姑娘才成亲三日呢,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
。
。
。
。”
听到成亲三日,秦令怡瞬间想起已经被压到脑海深处的一件事。
当初,也是这样。
她跟陈右谆刚成亲时,回门前夜,陈右谆非常歉意的跟她说,有事相求。
当初的秦令怡还是个刚成亲的姑娘,满面羞涩的说,夫妻之间,用不上求这个字,直说便好。
陈右谆便提起,陈家有人犯了事,在运送军粮的途中,不慎把军粮倒进河水,被冲走了。
运送军粮是陈右谆的亲三叔,差事也是陈右谆替他谋划的,如果办不好,举荐人也要跟着受牵连。
现在就急着补上这个窟窿。
秦令怡当时觉得,夫妻一体,自已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自已好,于是拿出嫁妆里的五万两,让陈右谆先拿去用,以后再慢慢还就好。
当时陈右谆感动非常,泪眼朦胧,发誓要一辈子对秦令怡好,言犹在耳,陈右谆就纳了新人。
一想到这些,秦令怡就恨的咬牙,既恨自已识人不清,又恨陈右谆坑蒙拐骗。
不过不是五万石么,怎么变成二十万石了?
秦令怡试探问,“爹,要是你碰到这种事,会怎么办?”
秦父叹气,“要是我啊,也只能忍下了,女儿才刚刚成亲,总不能拆散吧?先查查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我只能先补上这个窟窿再说,总不能刚新婚就不过了吧?”
他唉声叹气,秦令怡如同五雷轰顶。
对了,她记得当初回门,陈右谆跟爹在书房单独聊了一个时辰,出门时,陈右谆满脸轻松,爹心事重重,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又没说什么,然后就卖了两个很赚钱的铺子。
当初秦令怡还好奇,这铺子位置不错,虽然小点,但一直都有租金收,为什么要卖?爹只是笑笑,说懒得管理,卖了省心。
不就是为了给陈右谆筹钱吗!
?
秦令怡心里翻江倒海,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恨得想把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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