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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刘亭长,您这又去那里发财了。”
“刘亭长,咱姐妹有日子不见了吧,快进来吃杯热茶,暖和暖和。”
“他妈的鬼天气,耗子都冻死了。”
刘野独自踏着雪走到城门口,戍卫兵士热情围过来非拉她到屋内聊聊天,一双双被冰雪冻硬的眼睛,滴溜溜黏在她左手大拇指的翠绿玉扳指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我...我出去转一转....天真冷,你们注意保暖啊,下回去“吃到饱”
喝酒,我请。”
“吁吁~”
小脸冻的通红的士兵听到请吃酒,兴奋的吹起口哨,再三谢过刘野后,好舍不得的放她离开,“吴头,您看到刘亭长左手的戒指了吗,”
一个老练些的士兵手握长矛凑过来,小眼睛迸发艳羡八卦的光。
老吴用手摸过冻红的鼻尖醒了醒,“那扳指有什么说头?”
“俺大舅子家的婆姨是贩毛皮的商人,有幸去吕家送货。”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缩缩脖子,凑的更近,“她见过那戒指,值老鼻子钱了,好像是府上三公子的。”
“我靠,吹牛吧,俺听说吕家公子一个个跟神仙下凡似的,怎么会在刘亭长手里。”
“难道说,刘亭长....唔唔”
年龄小的那个惊呼出声,正要往下说,被老吴冰凉的手捂住嘴,沁的她一激灵。
老吴眼睛一转,望着刘野离开的方向,十分向往又颇似坚定的说,“咱们啊,就是守城的穷命,哎,多和刘亭长走近点,没坏处。”
众人也盯着刘野离开的方向神往点头。
银色三千界,瑶林一万重。
落了雪的沛县街道,人烟熙熙,不时绽放的梅花,红映在极白的雪上好看极了。
不过刘野可没赏雪的心情。
如今她算是知道啥叫“近乡情更怯”
了。
每个与她擦肩而过打招呼的人在恍惚中都长了一样的脸。
或喜或怒,哀怨亦忧伤。
她的鞋袜仿若被冰雪沁湿寒风一吹又冻结成冰,往前迈一步犹如千山重。
于是她低头不愿再搭理旁人,埋头苦进。
待到“聚友斋”
门前,止住脚步,阴云的脸总算松快下来。
“刘亭长,快请进。
您要的东西我们掌柜的早备好了,想着说送您府上去,又怕耽误您的事,这才....好在您来了,掌柜的在二楼等您了。”
能在聚友斋这种大珠宝铺子里当小二的,得多有眼力劲啊。
她多远就瞧见刘野了,但见她孤孤单单一人行于风雪中好似心情不佳也不敢多加招呼,直到见人前行的方向确实奔这儿来,立马笑意盈盈的立在门前,等人一站定揣着老母亲过八十大寿的笑,恭恭敬敬请人进去。
店内其实不大,不晓得什么木头刷了漆香香的,地龙一烤舒舒服服跟春天来了似的。
刘野被小二姐带着穿过蜿蜒雅致的回廊上了二楼,人还没坐下咧,茶和点心端上来了。
刘野抬手一饮,这茶的味道有些熟悉。
放下茶盏,便见到一个笑嘻嘻的女人拱手笑盈盈,“哎呀,我说今天早上起床,怎么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您来了,刘亭长欢迎欢迎,您金步一踏,小店蓬荜生辉。”
刘野不知道如何描述这人的长相,在心里打了个比方:这人笑起来像猫,不笑的时候像老鼠。
她人长得颇有福气,该怎么说了,就像大球上平白生出一个头和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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