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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若楠不知道姜宁在想什么,但是见到姜宁表情松弛不少,她心中大石也稍稍落地。
其实以前母女俩很少有这样交流的机会,一方面是她太忙,另一方面是姜宁比较叛逆,根本不爱和她多交流。
现在像这样能正儿八经地说几句话,郑若楠也很欣慰。
她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不知不觉地,姜宁真是变了很多。
郑若楠摸了摸姜宁额头,表情忽然紧张起来:“宁宁,你额头有点烫。”
“?”
姜宁自己倒是没感觉,摸了摸自己额头。
郑若楠赶紧拿来体温计,给姜宁量了一下,果然是有点低烧。
见姜宁难受的样子,郑若楠也不好责骂她,泡好感冒药扶她坐起来:“肯定是在外面着凉了,喝杯感冒药再睡。”
姜宁被迫灌了一大杯感冒灵,意识都变得有些昏沉。
郑若楠给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说:“明天舞蹈课我帮你请假,先不去了,不能出去吹风。”
“不行,我明天还有点事想出去。”
姜宁惦记着去找燕一谢。
郑若楠却一把将她摁了回去:“别不听话,有什么事等感冒好了再说,这个季节很容易反复,到时候严重了就麻烦了。”
姜宁只好躺下,她感觉郑若楠的手一直落在自己额头,让她舒服又安心。
她又模模糊糊地想到,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他的家人却将他丢在那栋建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堡,从没有来探望过他。
老管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翌日,只见到少爷分外沉默。
吃早餐的时候一句话不说,空气里寂静得只有刀叉与盘碟碰撞发出的清响。
早餐过后,燕一谢径直推着轮椅从电梯上了楼。
等管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又在他以前爱待的天台上,白皙的脖颈上缠绕着白色的耳机线,隐没于领口,音乐鼓点开得很大,手里拿着一本管家看不懂的书。
少年昨晚挂了一夜的点滴,高烧总算退了,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精力,只是面色仍残余着一些苍白,有几分病态。
脚踝处缠着白纱布,今早他自己刚给自己换过抗生素。
他面色冷冷的,对远处的日出也不感兴趣。
一切好像回到了一开始的孤独模样。
老管家有几分心悸,走过去说:“您高烧刚退,医生建议不要吹风。”
少年翻了一页,淡淡道:“反正也吹不了多少年,就让我吹吹风好了。”
管家喉咙一哽:“您怎么又说这种话?”
少年极容易感染,医生说过他寿命不会有普通人那么长,当然,像个废人一样静静养着,活得久一点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是,管家知道燕一谢无比痛恨这种日复一日坐在轮椅上的生活。
燕一谢回头看了管家一眼,忽然意识到管家是真心在为自己担心。
顿了顿,他说了声“抱歉。”
管家愣了一下。
燕一谢又将头扭了回去,又翻了一页:“以后我不再说那种话了。”
老管家有点受宠若惊,他意识到少爷好像的确有什么方面发生了一些改变,似乎是由那个少女所带来的改变。
想到姜宁,管家忍不住走到天台玻璃窗边缘朝院外看了眼。
今天怎么根本没看见姜宁的踪影?
管家忽然想起来,犹豫了下,对燕一谢道:“昨晚我送完医生回来,看见姜宁背着书出去,好像在擦眼泪,少爷,你把她欺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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