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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灿念着她如今身上有伤,并未拆穿,只吩咐段嬷嬷好生照顾。
好在他如今已经回去皇城司上值,整日早出晚归,锦瑟暗自松了口气。
养伤这几日,锦瑟细细推敲那天在杨家发生的事,愈发觉得青黛可疑。
那库房里除了母亲留下的书画以外,就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了,她何必鬼鬼祟祟将那花梨木盒子偷走呢?
可惜的是,她不会有机会回去杨家弄清楚了。
锦瑟心中遗憾,想着心事,正有些出神,突然看到高灿朝这边走来。
她心一颤,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赶忙关上窗,将屋里的灯灭了,跑回床上装睡。
高灿一回去皇城司便有忙不完的案子,今天刚好进宫面圣,在皇帝老儿那里讨了一瓶宫里娘娘才有的祛疤生肌膏药,想着早点儿拿回来给她。
谁知道她见了他,就像是见了鬼的模样。
他眼底染了几分恼怒,握着膏药的手一紧,径直上前推开门。
“吱呀”
的一声,也让床上的锦瑟身子颤抖了下。
高灿盯着床上卷曲的身子,声音有些冷沉:“我知道你没睡。”
锦瑟紧闭着眼,心中羞愧又慌乱。
这几天他回来都会向段嬷嬷打听她的伤势,他关心她,将她当成女子看待,用他的方式关心着她,不会因为她是丫鬟的身份,就随意践踏。
可......他们不该是这种关系。
锦瑟心中煎熬,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高灿看着床上无动于衷的背影,耐心用尽,胸中怒火翻涌,只觉得她不知好歹。
她最好是言行一致,而不是在玩欲擒故纵!
他气得转身出门,看到段嬷嬷,将手中的膏药丢给她,冷冷吩咐:“扔了。”
锦瑟听着外头他恼怒的声音,越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整晚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才入睡。
早晨锦瑟起来时,高灿已经去上值。
段嬷嬷找到锦瑟,将昨日那瓶药拿给她,“这是昨日侯爷进宫为姑娘讨的。”
原来他昨日是想拿药给她?
锦瑟愣住,突然有些无措。
段嬷嬷见她这样,忍不住劝道:“侯爷这人,外冷内热,姑娘来了以后,侯爷何时为难过姑娘?姑娘有什么事不能与侯爷敞开了来说?”
“我瞧着,侯爷昨夜被姑娘气得不轻。”
锦瑟心中苦涩,她的事,如何能敞开了说?
别说她没脸,便是高灿知道了,日后让他如何立足?
锦瑟不敢往下想。
她心中装着事,谢过段嬷嬷的好意后,在园子中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汀兰苑。
守门的王婆子不知去了哪儿,锦瑟见大门没上锁,便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正屋的门虚掩着,难道是高灿在里头?
锦瑟心一慌,脚步顿住,正想离开,却听到屋中似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不对,高灿已经去上值了,这时候不会是他。
那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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