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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问白玉武:“这几天你没有跟您哥商量过?也没有给您爹妈说过?你总是那么倔强,那么傲气,你这脾气不中啊!
如果不改改,早晚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人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俺爹能等你七天,这不说明,他还是默许了咱俩的关系吗?作为一个父亲,他总不能对我说,妮儿啊,你暗地里和白玉武来往,你做得对!
他若这样说了,他还是我的亲生之父吗?眼看他的女儿就要被你从他身边抢走了,他心里会高兴吗?答应我,明天你务必找人上我家去提亲,为了咱俩的颜面,也为了俺老吕家的尊颜,你能答应我吗?”
说着说着,吕畅秀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不想背叛爱情,但她也不想和家庭作对,只有妥协,才能保证她和白玉武的爱情延续下去。
白玉武并不是没有去提亲的勇气,只是他的个性太强了。
主要的还是个人的思想主导了他的行动。
确实地说,对于庄上说媒、提亲、订亲、结婚等等那些繁文缛节,他认为那都太传统化,世俗化。
这都已经啥年代了,那些人还是满脑子封建残余。
实在是僵化的太很了。
就在吕畅秀这件事上,开始他认为老吕谦是准备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欣赏他白玉武一个投降者的卑躬屈膝的模样的。
这在他的人格上和心理上,都是对他白玉武的莫大污辱。
只要经过了提亲仪式,以前他白玉武的所有清高,都会栽倒在老吕谦设置的污浊的陷阱里。
甚至庄上人从此也会改变对他白玉武的看法。
他不过也是一个升斗小民,一个凡夫俗子,一个随波逐流、没有什么大是大非的平凡人而已。
吕畅秀把信送给他以后,他也曾经想过把他和吕畅秀的事儿说给爹妈,让爹妈央人上老吕谦家提亲。
但这不是在求人吗?求自己的爹妈无可厚非。
再让爹妈去求别人,然后再去求老吕谦。
因为自己,倒是要厚着脸皮,去求一个又一个的人。
想想这中间的许多难为情,白玉武从鼻孔中“哼”
了一声,我宁愿不提亲,也不去求那些人们。
除了他的爹妈,他也想到了他哥白玉文。
虽然弟兄俩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因为这件事让他哥出面,他认为,这就是自己对兄长白玉文的屈服。
也许白玉文会对别人说:“有了事儿,离开我还是不中!”
白玉武不想听到这样有辱自尊的话语。
也许,他已经成了一个偏执的精神贵族,而忘记了大千世界中的凡夫俗子们,谁都不是在修仙,都是要食人间烟火的。
晚风刮过麦秸垛,发出“呜呜”
的响声。
刚吃过晚饭时,天空还是那么地晴朗,而这时,乌云遮拦住了漫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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