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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夏,本该绿意盎然的御花园却如遭灭顶之灾般,枝叶残柳,散落一地,不少宫人细声埋怨昨夜那场雨。
春彩听了亦是感到心惊,如被捅了个窟窿眼般的天色,一直下到寅时三刻的雨。
她回忆着心惊胆战的雨夜,不知不觉走到了御书房外,李广平拦住了她,“陛下在忙朝事,咱家万万放不得你进去。”
瞧李广平的神色,应是在接见重要的大臣,若是硬闯了,只怕得赔上一条命。
等了将近一柱香,殿门还未开,再等不下去时,殿门开了一道缝,李广平被传唤进去。
算着时辰,苏慕卿怕是承受不住了,正要走,殿门终是开了,一位风姿绰越的男子走出来。
李广平也跟在其身后,走在前头的赵靖瑄瞧也不瞧一眼低垂着头的春彩,迈着大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沉着一张脸,倦怠的眉眼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待赵靖瑄走远,李广平才拉过春彩,“莞贵人可有大碍了?陛下这会方处理完朝政,你且仔细些应答。”
春彩点点头,紧跟着李广平走进御书房,视线内甫一撞入明黄色的皇袍,她连忙跪下,真情切意地道:“求陛下快去瞧瞧我家娘娘吧,娘娘她染上了疫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既如此,找朕有何用处?”
谢珩不耐烦地语气自上首传来。
“若能得了陛下的命令,定能重新请王妃入宫,王妃医术高明,一定有法子救我家娘娘。”
“把话说清楚!
何为重新请王妃入宫!”
谢珩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盯紧跪于殿下之人。
他不是听不出,只是不希望如他想的那般,他的大计还初见成效,不能就让人跑了。
殿内的温度越来越低,春彩颤声道:“奴婢着人去请王妃,可,可承乾宫里的宫婢说王妃不在殿内。”
蹭的一下,谢珩从龙椅上坐起,充满血色的眼眸宛如久经沙场,杀红了眼的将军,两片浅薄的唇瓣上下蠕动了两下,紧随着,大殿内发出一道冷削的声音。
“摆驾承乾宫!”
一群人浩浩汤汤赶到承乾宫外,谢珩停下脚步,盘问守在宫外一动不动的侍卫,“可有瞧见王妃进出?”
侍卫面无表情地回道:“臣并未瞧见!”
话音刚落,谢珩转身对着春彩就是一脚。
春彩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飞到了宫墙上,脊背上传来一阵酸痛,她全身僵硬地匍匐在地,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流下,可怜楚楚。
“再敢胡言乱语,仔细你脖子上的脑袋!”
谢珩冷哼道。
说完,他甩袖而去,嫌恶地转身,迈着大步往里走,直奔偏殿。
然而,才走到殿外,谢珩就直觉不对,整个寝殿太静了,静得不像是有人,他提神屏气感受了一番,而后神色凝重地睁开双眼。
大掌一推,不管不顾横冲直撞,越往里走,脸色越青,直至走到床榻前,他还仍不死心,带着微弱的期盼,掀开遮得严严实实地帐子。
然而,床榻上空无一人。
那点几乎不存在的期盼瞬间烟消云散,抓着帐子的手微微颤抖。
第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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