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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
席颜卿在那吱呀作响的板车上悠悠转醒,昨夜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如同一台观影器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你醒啦!”
钱氏一直守在一旁,见此情形,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咱们已经走出洛城的地界了。”
因为诡门宗在一夜之间惨遭覆灭的消息,宛如一阵狂风般迅速在洛城的大街小巷中传得沸沸扬扬。
街头巷尾均是人们对此事的议论。
陈领头担忧此事会引发各种麻烦。
他仅仅挑选了几名行事稳重的手下一同进城,购置队伍所需的各类用品。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一刻也不停歇,领着众人马不停蹄地朝着既定的方向继续踏上赶路的行程。
生怕稍有耽搁便会让众人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当中。
席颜卿听到这番话,面上神情未起丝毫波澜,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双眼空洞无神,宛如一潭死水,往昔灵动的光彩早已消失殆尽,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只剩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
木讷地躺在那里,沉浸在自已黑暗而死寂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任何动静都无动于衷。
就这样,整整两日过去,席颜卿如同石化了一般,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她只静静地坐着,眼神呆滞地望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周围的喧嚣热闹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她虚弱不堪。
她已经对自已的身体和生存与否都全然不在乎了。
苏潼、陆楚翊等人围坐在火堆旁,驱散着周围的寒意。
他们从洛城买来的干粮散发着朴实的麦香,众人默默吃着,气氛却有些凝重。
“嫂子,她这么一直不吃不喝下去,会不会到最后没因为之前受的伤死掉,反倒把自已饿死了啊?”
陆瑶一边大口咬着手中的大饼,一边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说道。
这两日,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已接受了这个突然出现且白吃白喝的人。
谁料到,对方因为打击太大丝毫没有要进食的意愿,这让她心中有些担忧。
毕竟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已眼前这样逐渐衰弱下去,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陆唯缓缓走到席颜卿身前,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块令牌。
令牌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又熟悉的光泽,正是之前席颜卿丢给自已的少主令。
陆唯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地将令牌丢到席颜卿的怀里,声音低沉:“物归原主!”
简短的四个字,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瞬间打破了原本压抑的沉默。
引得围坐在火堆旁的苏潼等人纷纷侧目。
席颜卿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怀里的那块令牌上。
她眼眸微微颤抖了一下,这块令牌,承载着她曾经的责任与回忆,是她身为诡门宗少宗主的象征,如今却物是人非,显得格外沉重。
见席颜卿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松动,陆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继续说道:“诡门宗整个宗门死伤大半,能幸运逃出来的人所剩无几。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消沉下去,让你那些师兄弟平白无故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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