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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舅妈也给她打了通电话,热情邀请她去舅舅家过年,这些年舅舅一家对她颇为照顾,但她如果回宁城,就一定避免不了要去继父家见母亲。
在某种无法摆脱又不能和解的痛苦里挣扎许久,她还是买回宁城的机票票,特意选了个靠后的日期。
谢京肆又问:“几点的飞机?”
她说了时间,男生轻哂:“挺巧,正好我要去机场接人,可以顺路送你。”
南絮杏眸里映着惊喜:“这么巧?那谢谢啦。”
去年新建成的机场地理位置偏僻,距离京大有四十公里的路程,拎着行李箱坐地铁公交上上下下换乘不太方便,打车又太贵,她有点舍不得。
没想到谢京肆恰好帮她解决了一道难题。
这段时间大家都挺忙的,谢京肆除了忙碌学业外也在涉猎家族产业,比别人更加忙碌些,自从食堂一别后,南絮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他。
8号晚上打开微信,发现他新发了一条朋友圈,定位在海城。
只有随手拍的一张照片,背景是装饰大气磅礴的酒店会所里,和五六个没拍到脸、西装革履的人一起。
谢京肆也没露脸,只能看到他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修长笔直的腿交叠着,冷白骨感的手随意搭在膝上。
南絮放大照片看了几秒,他这样无拘无束、张扬随性的人不太爱穿束手束脚的正装,但她此刻不免有些好奇他穿西装会是什么样子。
大约也会把一身矜贵正经的衣服穿出放浪形骸的散漫范儿吧。
她被自已脑中想象出的画面逗笑,顺手给他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半分钟后,屏幕上方弹出一通语音通话。
南絮犹豫几秒,按下绿色的接听键,轻声问:“谢京肆,你是不是打错了?”
“没有。
我想给你打电话。”
隔着手机,男生低沉的嗓音被浸得沙沙哑哑的,如大提琴拉出的旋律,再加上暧昧不清的字眼,她顿时脸颊染上薄红。
好似被浸泡在弥漫薄雾的温泉里,南絮找回自已的声音:“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了一点儿,没醉。”
谢京肆笑骂,“那群老东西挺难缠的,一个个比狐狸还精。”
“他们为难你了?”
她愤懑地为他打抱不平,“太过分了。”
即使南絮不太懂生意场上的事,也多少清楚谢京肆在这个年纪要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跟那些老谋深算的老板们打交道有多不容易。
电视剧里看到的“把这瓶酒干了,合作的事可以谈”
类似的剧情不由自主地浮现眼前,她嗓音不自觉带了些担忧和心疼:“你回家了吗?”
“刚到。”
南絮哦了声:“那你早点休息吧。”
话音落下,对面似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南絮,我睡不着。”
这涉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茫然嗫喏着:“那怎么办?”
似有若无的低笑从听筒里溢出,带着细密电流钻入南絮的耳蜗。
他语调闲散:“会哄睡吗?小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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