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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重重的钢门咔啦一声,门闩被闩上了。
门廊逼仄狭窄,走道潮湿阴暗,看不见一丝光。
一双穿着锃光瓦亮名贵皮鞋的脚,从容地迈着步子,朝着里面那道门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又被砰的关上了。
来人径直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耐心等待着自己一会要见的那名罪犯。
念京生拖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穿过一道厚重的门,从幽暗的囚牢被带到了这间屋子里。
囚徒生活让他的时间好像凝固了。
他每天会花一点时间去练习格斗,为的就是让自己少挨点揍。
他还会花一点时间去设计迷宫,试着在迷宫中寻找唯一的出口。
这两件事算是他每天的乐趣。
除了这些以外,囚徒生活的确无聊枯燥,没有窗户没有光,几乎能让人忘记天空到底是什么颜色。
今天本不是探视的日子,这位突如其来的访客勾起了念京生的好奇心,他一向都这么有好奇心。
他大约猜出了访客的身份,不过在看清来人是项北后,他的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他一直在等一个人,然而那个人却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他并不愿见的面孔——项北。
他隐约感觉到,项北的到访,只会让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念京生坐了下来,两人彼此互相打量起来。
念京生仔细打量着项北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全身上下昂贵的名牌,还有高级衬衫袖口里时不时露出的手表。
他微微一笑,语气略带讽刺:“你这身行头不错,衣服是意大利新款?手表看上去也不便宜,挺衬你。”
项北被他这么一消遣,倒也不客气,用同样的目光打量起念京生,礼尚往来道:“你这身也不赖。”
念京生冷笑着不再说话,低头去撕手指上的倒刺。
项北拍了拍桌子,示意他要认真对待此次探视,没好气道:“真把这当家了?”
“我还有家吗?”
刚才一用力,手上的倒刺撕出一道浅浅的伤口,他疼得龇了下牙。
“凶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教授置于死地?”
念京生挠了挠头,自从关进这座囚牢里,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像在被什么虫子在咬,“凶手不是正坐在你面前吗?”
“你不会笨到自己去烧了教授的餐厅。
真相,我想只有你和她最清楚。”
项北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子,逼近他,“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整整一年了,她连看都没有看过你,眼睁睁让你替她背黑锅。”
念京生觉得一阵好笑,淡声道:“玩囚徒效应?”
项北说话的腔调越来越激动,“我大老远跑过来,是不想看着你一辈子只能呆在这种地方。
你想想我们以前,大学的时候睡上下铺,毕业后一起进的公司,教授还把我们分进了一个组,我们是搭档,是战友,更是兄弟!”
念京生显然不吃这一套,阴阳怪气道:“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大老远来看我喽?”
“你什么意思?”
项北不可置信地望着念京生,一字一问道:“你觉得是我害了你?”
念京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瞥了他一眼。
项北被他激怒了,恼羞成怒地冲到他面前,“咱们干脆就把话说清楚,你的意思是我设计陷害了你?”
“我有作案动机,难道你就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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