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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老王头只觉得眼前这年轻人有趣得紧，这世间哪有杀不死人的剑？

陆十七指了指摆在木板上的一条黝黑铁条道：“就拿它来打吧。”

老王头用铁钳将那铁条抓取过来后问道：“公子要打何种款式？”

陆十七摆了摆手回道：“你随意。”

又抛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落在那案板上后，再次道：“钱付了，我先去找家酒家喝口酒，晚些时候回来取剑，到时候要是钱还不够，就一齐清了。”

老王头在大云泽打了几十年的铁，从没有见过如陆十七这一般古怪的少年，今天他算是长见识了。

当他把视线从那钱袋子移开时，陆十七的身影已经融入了街道里，扬长离去了。

只见着，他一手提着那一条铁条，转身回到铁匠铺子里，那一双常年站着落下了毛病的老寒腿，行走时显得有一些的跛脚，穿过铺子后边的内院，走入了主屋人才停了下来，把那一根铁条放在了桌子上后，人来到床前跪着朝着床底摩挲一阵，拉出了一个木制的箱子。

老王头拍了拍上边的灰尘，这才用铁钳敲开铁锁，那满是锈迹的铁锁不费功夫直接脱落，里边全是一块块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毫无例外皆是石皮都未开的原料珍矿。

又见着他如捧珍宝般把石头排列出来，整个过程显得有仪式且正式，就仿佛是一位知晓天命将死之人，在一字又一句的斟酌着写遗书。

老王头忽然痴痴的笑了，打一柄最好的剑，用来杀自己，这或许是每一个铁匠最终都逃不过的宿命，但真以为，他老王头只懂得打铁，不懂得怎么用？

彼时的陆十七，已经是走入了一个漆黑的拐角，又见一条很长的幽巷。

这里罕见人影，四周都是高大的围墙，几乎密不透风。

要不是他鼻子灵，都闻不到这一条幽巷的尽头，有一间的酿酒铺子。

酿酒的是一位比打铁的还要佝偻的老妪。

在一间的黄泥墙小院前，摆着几个等人高的大酒缸。

那驼背的老妪，手拿着酒勺不忙不慌的舀酒装瓶。

老妪似乎有一点的耳背，陆十七走到近前时，她都不曾发觉有人来买酒。

彼时，陆十七的视线越过老妪，目光看向了不过等人胸口的黄泥巴墙后方的小院子里。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没多久，一位手拿木盆，素面朝天的姑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见着陆十七的时候，这姑娘露出了一抹羞赧姿容，半手遮面道：“娘，有客人来买酒。”

老妪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转过身，一双昏黄浑浊的眼珠看着陆十七。

那一位少女也顾不得深待闺中的条框，何况贫苦人家，本就不像大家闺秀那般的矫情，她放下手中装着刚洗好衣服的木盆，人走出来扶着老妪后，看着陆十七问道：“这位客人，你是要来买酒？”

陆十七咧嘴一笑道：“我说怎么隔着几条巷子都能闻到酒香，原来是有纯正的女儿香。”

那老妪举着酒勺打了一下陆十七道：“好你个放荡风流子。”

那少女被陆十七的话语激得羞红着脸，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但这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怎就能说出这般轻薄之话来，怎就没个半点恬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