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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早上四点钟,天还没亮,晏殊就已经带着御医过来。
赵骏刚刚起床,这段时间看不见东西,都已经养成了宋朝的生物钟。
老大夫照例做了针灸之后,晏殊就问:“今天要不要把纱布摘下来看看?”
“好。”
赵骏也想看看自己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
虽然前几天才摘下来看过,但就像减肥的人每天都想称一称今天体重有没有下降一样,眼瞎的人每天都想看一看自己眼睛有没有好。
御医就把眼纱摘下来,赵骏睁开眼睛,天黑蒙蒙的,屋子里只有孤零零一个蜡烛烛火,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看得见吗?”
晏殊问。
赵骏说道:“看得见,比前几天稍微好一点了,但还是模糊一团看不清,这天也太黑了。”
“现在是早上嘛,天还没亮。”
晏殊找了个借口,然后说道:“医生让你以后至少一个月内别把眼纱摘下来,就算眼睛好了,也要先巩固一下。”
“我知道了。”
赵骏应了声,事关自己眼睛能不能恢复,他还是乖乖听话。
当下就又把眼纱蒙上,身上的伤口现在已经全都愈合了,纱布都已经拆下,除了眼睛以外,其它地方都已经好得差不多。
吃了早饭后,赵骏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上课,今天继续上数学课和语文课,教除法以及拼音。
拼音有63个,教的进度比较缓慢,想在短短的几天内肯定学不会,所以还得继续。
接下来他打算先这么教着,要不了多久眼睛就会好,估计到时候下山的路应该也通了,先去县里做个检查,再看看教育局那边什么时候把新老师安排过来。
很快到了上午十点钟,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换了范仲淹过来给他送饭。
他帮赵骏收拾了上课用的木板,还有屋子里学生们坐的椅子,把饭菜送到了赵骏面前,赵骏听到是他的声音,有些纳闷道:“尼玛叔,拉日叔呢?”
“拉日木子去小路那边看看挖通的进度了。”
范仲淹用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搪塞了过去,实际上是因为晏殊最近这段时间为了照顾老婆,后苑没有来,朝堂也没有上,三司衙门更是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人。
所以晏殊回来之后,就必须去一趟做一些交接的工作,否则就算再摸鱼,先去报个道,了解一下户部基本情况还是很有必要。
今天赵祯他们还是没有来,最近朝廷在轰轰烈烈地展开一些小改革,盛度在开银行,李谘在抓茶商。
虽然不是什么大变动,但赵祯他们还是得时刻关注着改革情况,以做调整。
因为他们也要看看赵骏说的办法是否确实有效,看看他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毛头小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才能。
要是有才能的话,等赵骏眼睛复明之后,就能迅速得到重用。
要是没有才能,只是嘴强的话,说不好还是得历练历练,或者单纯当一个政治参谋,总好过他将来对国家胡搞,做一些激进举措闹得国家不稳。
好在目前的情况看来,交子务和茶法都还算顺利,主要在于这两项并没有损害朝廷官员的利益,交子务对于汴梁和成都府之间有生意来往的官员算是一件好事,茶法更不用多说,损害的只是边境吏员的利益而已。
至于高官们背后的茶商,他们做的是一级批发市场,是不需要茶引的,因此入中法跟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从源头解决了茶引问题,这就是特权阶级所拥有的权力。
所以改革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到现在为止倒是没出现什么乱子,让赵祯和吕夷简他们很是满意。
很快赵骏就吃了午饭,村口没了老头老太太,范仲淹说他们下地干活去了,赵骏就只能坐在门外的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范仲淹聊着天。
范仲淹手里一直拿着笔,重要的话就一定要记下来,这是晏殊和范仲淹作为记录员保持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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