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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发生得很突然,齐晓目当时根本没察觉到什么预兆,他的预感似乎在此刻失灵了,那时,出租车先是神秘莫测地颤动了一下,接着出现的是用锯子锯木头的声音,更加汹涌而且壮烈的震颤随之而来,颤抖程度愈是增强,出租车的速度愈是不断减弱、不断放缓,这辆车这会儿就像老师即将提问时课堂上的学生那样:它瞬间变得一动不动,瞬间变得沉默寡言。
最后,一切都消失了:运动、噪音、震颤,还有司机脸上的笑容。
我要告诉你的是笑容、背影、肢体、声音和离去,时间把我当时的复杂感觉糅合成了一个总结性的模糊词汇,一个我的精神不想把它交给我的身体的词汇。
我越是想把过去发生的事告诉你,我的记忆电梯下坠的速度就越是猛烈,每一层楼都有可能是我记忆的最终归宿,除了我想让它去的那一层。
我向我的邻居提出的那个建议并未得以实行,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写出来的原因,那么我会尽量用我那不牢靠的记忆跟脆弱的笔尖答复你,当时,第一个改变主意的是我的邻居,我无从得知她的内心在那个时刻发生了怎样细微的变化,但以今天的经验来看,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太可能拥有太过复杂的心思,或许,出于一种本能的对谎言的抵触或畏惧,她决定向她的母亲道出实情,而我也没再劝她改变主意。
至于我为何无动于衷,我想,那是由于在我的意识深处出现了第一座尊严的雕像,我任劳任怨地为我的邻居迈动我的双腿,把我的空闲时间点着扔进她的壁炉里,就为了让她和她的姐姐能感到一丝暖意。
我抢先一步在心里默默地拒绝了那个同样被她拒绝了的提议,尽管那个提议是我先提出来的,我的嘴巴既是我思想的敌人也是我敌人的奴隶,但从今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任何不合理的请求都不会从我这里通过,我的嘴巴不会再擅自接受任何要求,当然,这只是我那时候的想法,我从来没做到过,后来也没这么想过,也许,连那时候的想法都算不上,它只是现如今的我对当时那个懵懂无知的我的揣测,我其实并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在想什么,我当然也不知道我那时的邻居在想什么,我同样不清楚你这时候在想些什么,我当然也不会明白当接下来的那个惨祸降临在我的邻居的头上时,她在最后的那个时刻里又在想些什么。
那个时候的我不可能会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无法未卜先知,那个时候的我无法猜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突发事件如同障碍物一般猛地出现在人生的轨道上,不过现在的你能够知道,你能够从我这封信的字里行间当中提前望见还未在这封信里发生但早已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你可以看到它,却永远无法改变它。
这也是所有预言家都不得不面对的最大难题。
第二天,她向母亲说了这件事,其实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她的母亲只是试图尽量减少两个女儿之间的接触,这对夫妻把各自的孩子塑造成了互相倾泻敌对情绪的工具,虽说如此,仍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在他们关系的死水当中未必不会产生那么一个两个的气泡,事实上,他们在几个月之后就又住在了一起,一开始把他们分开的也不过是一次夫妻生活中可有可无但从不缺席的争议——这是我的猜测,也许有别的原因,但从他们重归于好后的表现以及她的姐姐对自身回忆的表述来看,这一猜测是较为严肃的。
那时的我无法作出这一猜测,我的邻居当然也不能,我们都慌了神,在一定程度上。
两个加起来只有六岁的孩子通常不会有太完备的心理素质,他们的小心思在成年人专注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我和我的邻居商量了很长时间,小时候的我无事可做,大把大把的时间等着我肆意挥霍,于是,有只年幼的猎犬开始在我的脑子里汪汪直叫,我花费掉的那些时间逼迫它茁壮成长,它灵敏的嗅觉为我找到了一条位于现实中的通向猎物的通道,我的猎物的身体下方长有四个车轮,一位同她的父母连一面之缘都还未曾有过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她和她的姐姐坐在车子后面聊天,每天上学的时候,她们就这样搭乘同一辆出租车去学校,尽管不是同一家学校,但方向大致相同,姐姐先上车,接着把妹妹接上车,等出租车接近学校后,她们的闲谈也接近了尾声,这时候轮到妹妹先下车,因为姐姐的学校在稍后面一点儿的位置。
另外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在于我们该怎样说服她的母亲。
我们该怎样让一位把孩子的生命安放在自己生命最深处的母亲心甘情愿地给予她三岁的女儿在大街上随意闲逛的权利?仅仅是我和她的结伴而行不足以抹去她温柔又固执的忧虑,她对自身安全所做出的保证与承诺也无法安抚她母亲那颗脆弱、敏感的心。
最后,仍然是我解决了这一问题,我对她母亲说,我父亲会送我们去上学,她信以为真,或者说这件事在开始的时候本就是真实可信的——但后来产生了变化,我父亲听我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决定帮我的邻居一把,我常在信中用“邻居”
来称呼她,她的母亲没能得到这个外号,因为她们一家过了没多长时间就搬走了,大概和我父亲当时那个看似开明的决定有关。
总之,在我的父亲的帮助下,我和她瞒过了她的母亲,那之后的每天早上,我们四个坐一辆出租车去学校:我、我父亲、她、她姐姐,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两个星期,她们在车上说的那些话我一句也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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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空间内的窃窃私语搞得赫恩特心烦意乱,这个房间像个被水泥封死的熔炉那样使人燥热又烦闷,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睡在下铺的陌生人也跟着他翻了个身,赫恩特睡不着,只好从车厢里出来走走,他望着不断消失在视野尽头的夜色,一阵毫无理由的憎恶感令他的胸口产生一阵痉挛,他这会儿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坐上这趟火车——一封措辞恳切的求助信就把他喊了过来,他做出这么多愚蠢、冲动、鲁莽、粗俗的举动,就为了保护他那份同案件针锋相对的直觉。
尽管赫恩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坐这趟火车,但齐晓目再清楚不过,他是个出色的侦探,大部分读者都能从他身上看出这一点。
齐晓目知道,接下来会有个倒霉的乘客死在那辆火车上,就是赫恩特下铺的那个穿白色短裤的年轻人,赫恩特走出车厢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等赫恩特躺到床上再次尝试捕捉梦境的边缘时,居住在他睡梦宫殿下方护城河内的陌生人也仍旧享受着他年轻的、即将凋亡的生命和酣畅淋漓的、即将无限延伸的睡眠,等到赫恩特醒过来后,这个年轻人死了。
除了那个年轻人之外,死掉的还有李明盏出租车里的那只鸟,出租车坏了之后,他们三个在路边靠在车上闲谈,等着修车的人来解决故障,李明盏把那只死了的鸟拿出来给他的乘客们看了看,不止一只。
这附近的年轻人对这种活动极为痴迷,他们从鸟类坠落的尸体上获得了一些灵感和自信心,李明盏这样说道。
事实上,他除了是个出租车司机之外,还是个鸟类爱好者,他在鸟类领域飞行的距离远远比不上他在出租车领域开出去的公里数,但相对匮乏的鸟类知识没能阻挡他对鸟类的热爱,他把它们变冷了的身体收集起来,每天下班后埋进鸟类墓地,城市里的确有个这样的墓地,不知道最早是由谁建立起来的,许多孩子会去那儿搞破坏,他们用稚嫩的小手把松软的土壤挖开,把里面长翅膀的睡美人抱出来扔出去,并不厌其烦地运用蹦跳的方式将它们的僵硬身躯一点一点地压扁。
当这片坟墓的建造者气势汹汹地冲出来质问孩子们时,他们说这只是一次对飞行能力的检验,假如这些鸟通过了检验,他们就放过它们的同类,齐晓目认为孩子们这样说有两个好处:一是为自己现在已犯下的罪行开脱,二是为之后将要进行的对其他鸟类的袭击作好铺垫。
当时,那些坟墓的建造者也这么想,他们恨透了这些孩子,但却制止不了他们。
后来,李明盏的加入使这一状况得以缓解,他的那张凶狠的脸和滚圆的臂膀具备不俗的威慑力,从孩子们光顾这片鸟类墓地的频率就能看出来,齐晓目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写进自己的信里,就在刚才,在出租车被迫停下来之后,他趁着这段时间在信上又增添了不少内容,主要是关于“我”
为何要做出租车司机的,他想着之后也许能找个机会把李明盏塞进他的信里,信里的棠自龄小时候有个邻居,但现实生活当中的棠自龄小时候并没有什么关系融洽的邻居,他连自己小时候的邻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齐晓目打算找个机会把这件事跟棠自龄坦白一下:他在信里借用了对方的名字,这些名字很现成,随手就能用上。
齐晓目想道:明天中午的时候,当他们两个再次一起琢磨该吃些什么的时候,他应该试着把这件事告诉棠自龄,他对此应该没什么意见,他也许会提出要看看齐晓目正写着的那封信,齐晓目愿意同他讨论信件的内容,但不愿意直接把信给他看,棠自龄多半不会说什么。
现在,齐晓目正询问着他的意见:也许今天不是去观看宣传仪式的最佳时间。
棠自龄在应当发表意见时总是保持沉默,假如他是个小说中的人物,作者也许会用“圆滑”
来形容他,他不善言辞,这也是齐晓目选择跟他做朋友的原因之一,这能给他带来踏实的安全感——宛若滔天暴雨中一栋密不透风的房子。
当然了,找到另一辆出租车就像眨眨眼睛那么简单,但李明盏和他们聊得很热络,他让他们移不开眼睛。
齐晓目一心想把这个出租车司机写进信里,因此总是盼着他多说几句话,他的确在无意中满足了乘客那个微小的愿望,用他出租车生涯里遇见的一个又一个故事以及他质朴、笨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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