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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我们赶到了林城大门口,额翼德穿着黑袍站在我背后以匕首抵着我的腰。
“我是铁骑军主帅顾如是,开城门!”
我大喊。
城门上这才探出一颗脑袋,看了看我,不屑的道:“真是好大胆,顾主帅身在明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腰上却是感觉到了尖锐更前一步,于是又道:“本帅面前,何故狂言?叫你们城主吴越出来!”
许是我的气势很足,小卒这才揉着朦胧的眼睛,道:“知道了,等着吧!”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自称主帅,堂堂主帅怎会只带着几个小兵在夜里出行的?”
小卒还在喃喃。
哭笑不得,身边的额翼德又捏着我的肩膀上了马,道:“从别的道偷偷进城,吴越认得本将,”
“战事紧急,看守严谨,你觉得还有别的道?”
我制止道。
额翼德挽缰绳的手是一顿,吩咐身边小卒了几句,又才将我拽下马。
不过一会儿,小卒们就架着一座马车驶来。
“上车。”
额翼德这人还真是小心谨慎……
我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思考就被塞进了马车,而那把匕首仍旧抵在我的腰际。
我坐的很端正,额翼德却看出了我的痛苦,他道:“你的左臂算是废了。”
我淡淡一笑,道:“你的右腿不也跟我一样疼的厉害?”
走了这么久路,我自然看出额翼德的不便,即便他每次上马下马都表现的很自然,可正常人怎么会先迈右腿?
额翼德冷笑,道:“你的心思果然缜密,可即便如此又怎么样呢?现在你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我冷笑着摇头,并非不想说话,而是左肩的疼痛实在疼得我说不了话。
不过一会儿,吴越来到了城楼,我在额翼德的挟持下探出脑袋,吴越有点惊讶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开了城门。
“主帅怎会只身回来?”
吴越问道。
我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吴越这一脸茫然,便知道赵迎他们肯定还没来得及把消息送回来。
“前方查出额翼德的踪迹,我一路追寻至此。”
“额翼德?那要不要我出兵搜寻?”
我恨不得给吴越一棒槌,我想拧着他的耳朵大声说,额翼德就在我车上呢!
可腰际的尖锐又近半寸,我摇了摇头,道:“想是额翼德听说了羌军俘虏被关在林城的缘故,我要去地牢看看,你不必跟来。”
最后几个字我咬地极重,我是打心底希望吴越能看出来,可是他没有,他打了个哈欠道:
“这么早,我也没打算跟你一块去看,你自己去吧,我再睡会儿。”
咬了咬牙,我在额翼德的威胁下,放下了帘子。
地牢阴冷又潮湿,才下几步,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借着微弱的火光,我能看见地上未干的血渍。
每过一道门,我都被额翼德推着走在最前面,直到最后一扇门,开门的小卒被额翼德打晕,我彻底失去了援兵。
“愣着做什么?”
额翼德放下斗篷的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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