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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宽爷爷说着田里的事,还是想让孩子知道些,在陶宽爷爷看来,二个孙子除了和自己的儿子——陶宽爹学手艺外,还不能有其他的事可做,可二兄弟也不可能只学一门手艺,都说同行是冤家,陶宽爹也如此,没有篾匠的朋友,而且陶宽爹的手艺好,为人正直,舍得力气,才有如此多的户头,真要是二个孙子都学了篾匠,按照他们二人的性格,陶宽可能要吃些亏,陶宽比较直,没有陶磊那样的那样的内敛,很多事情陶宽都会自己去和陶磊说,而陶磊却从不和陶宽说,即使是陶宽问到,陶磊也是视情况而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陶磊心里更有个底。
前几天陶宽回家的时候对着自己说:想做个医生。
陶宽爷爷是有些高兴,但也只当是孩子的一时兴起,嘴里没有个把门说了出来,过后却让陶宽爷爷觉得陶宽说得有些不切实际,去哪里学,跟谁学这都是问题。
不管他们以后想做什么,但种田肯定是根本,民以食为天,不管是哪个时代,种田都不会太坏,至少不会饿死,尤其是南方的农村,一口吃的总会有的,但必须学会种田,也更要懂得怎么去种田。
学会了种田,不仅是粮食会有保障,就是自己吃的菜还是可以种到的。
有了粮食和蔬菜,就能活下去。
既然,孩子问到田里的事,陶宽爷爷也就想说说这次分田的过程,反正陶磊不急着去学校,陶宽就更无所谓了,下午砍柴的多少而已,就是不去砍柴,陶家的生活还是可以过的。
陶宽爷爷接过了陶宽的茶水,坐在自己扯过来的椅子上,对着陶磊和陶宽说起了生产队里分田的情况。
陶宽爷爷说得很细,甚至把生产队长分田的理念都给说了,目的就是让孩子知道,这次分田的意义。
孩子还小并不能理解陶宽爷爷所说的情况,但陶宽爷爷还是觉得有必要去说,尤其是先把五保户安排在桐坞突这样的好田,就很能体现出不仅是生产队长,背后的大队支书对于那些不能有很好保障的五保户都有着很大的保护,保证他们有口吃的,不至于因为分田了而没有饭吃。
这还是好的年景,真碰到有个饥荒,那些人就更难了。
陶宽爷爷说得仔细,陶磊和陶宽也听得仔细,就连吃饭的陶宽妈也停下了手里的筷子,静静听着陶宽爷爷说。
陶宽爷爷还告诉了二个孙子:自己的祖上并不宽裕,也都是穷苦人家,困难的时候也都是银井湾里的乡村帮忖着过来,尤其是林家,对自己家里的帮忙更是无微不至,甚至还在陶宽爹小的时候也还帮助着自己家里。
因此,陶家对于林家的回报是应该的,至于陶磊砸了林家的锅,陶宽爷爷就没有直接说出来,这倒让陶磊有些不自在了,幸好陶宽爷爷没有太多的指责陶磊,那时候的陶磊小,还不能犯个错吗。
而后就说到自己家里从一开始就想把门口的田分到自己家里来,但生产队长又不是自己家里人,即使是自己家里人当生产队长,更不能这样去做,能做的只是通过别人家里去换。
陶宽爷爷还把二人以后成家立业了,也要分家,分家也就需要做房子,而最好的就是把门口的田换过来,以后做房子就有了宅基地。
说到这里,陶磊和陶宽这才意识到,门口的田对于自己家里来说的重要性,但有了了生产队长的帮忙和林家的大度也基本上把这个事做好了。
至于,陶家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去和林家交涉,陶家的二兄弟相信,爷爷会帮着自己去筹划好的。
这也是给孩子做个铺垫,等到来年开始,陶家就得要学会种田来养活自己了,二个孙子也不只能是砍柴而已了,得学会自己去种田,不管以后谁要学篾匠手艺,谁要种田,陶宽爷爷自己都还没有想好。
陶宽爷爷认真得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二个孙子,这倒让陶磊和陶宽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起来。
是啊,自己二人不小了,尤其是陶宽这几年,因为有着比陶磊更好的根基,打小就身体好,身上有些力气,嘴上都有些绒毛了,和银井湾其他的孩子比起来,确实是舒服,压根就没有做过田里的活,到了明年兄弟俩都得要到田里去做事了,甚至连舂米这样的活也得帮着陶宽妈做了。
儿时的损伤并不能是陶宽一辈子都不去水碓的理由,那时候陶宽还小,现在呢,站到水碓头面前,托起一个水碓头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陶宽爷爷一番话说得很是顺畅,因为这样的话,陶宽爷爷早就想了很久,只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有了这样的机会,陶宽爷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看看别人家里的孩子,像陶磊和陶宽这样的个子早就学会了很多田里的活,当然了别人家里的孩子没有读到陶家兄弟俩的书也是事实。
至于读到书好,还是学会了田里的活好,在陶宽爷爷看来二样都重要,而且田里的活还要比读书要实在点。
在陶宽爷爷看来,陶家兄弟俩学得再好也逃不过回家种田的命运,陶宽爷爷并不想看到自己的二个孙子眼高手低,只会在银井湾里夸夸其谈,而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很苦。
想这些,陶宽爷爷就有些着急,教育孩子不只是陶宽爹和陶宽妈的事,也更是陶宽爷爷对二个孙子的一个愿望,祝愿他们在以后的日子能脚踏实地过日子,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不说延续陶宽爹现在的生活水平,但至少能养活自己的家人,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二个孙子过好日子,陶宽爷爷很想很想。
时间也就在他们的谈话中,过得很快,以至于陶宽爷爷停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这时候的陶磊也得抓紧去学校,至于陶宽要不要去砍柴,那也只是陶宽自己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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