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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宽妈有疑问也是应该的,陶家也不是什么显赫的人家,一个菜罐子有必要做得这么精致吗?再怎么得精致也不过是实用器而不是什么文人雅士的清玩,和那些字画也搭不上架,况且陶宽妈又不是什么名门之后,或者是文化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以前卖卤菜人家的后人,更不可能懂得对于一个菜罐子的鉴识,最多也就是觉得那一株兰草有些灵性罢了,早点睡倒是实实在在的事,到了这个时候,银井湾也都没有谁家和陶家一样的亮着煤油灯在干活的了。
想到这里,陶宽妈放下了手里的菜罐子,洗洗手,原来手上的油腻和乌里漆黑也经过了水洗,到了现在只剩下是油腻了,菜罐子毕竟还是竹器,油污也许是陶宽爷爷未曾洗干净的,让陶宽妈给沾到手上了。
洗好了手,陶宽妈吹灭了厨房里的煤油灯,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陶宽爹是睡着了,但桌子上点煤油灯却没有吹灭,房间里的灯光一直照着外面,也给陶宽妈留了个温馨。
到了房间里的陶宽妈,也省去了其他的前奏,能尽快得睡着才是硬道理。
陶宽妈吹灭了房间里的煤油灯,整个陶家便进去了静谧的夜,银井湾也没有了最后的一丝光亮,沉睡过去。
早上的光亮如约而至,在听到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后也听到了陶宽爷爷的咳嗽的声音,也许是吸烟还得咳嗽,也许是陶宽爷爷自己年老了,身体不好了引起的咳嗽,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陶宽爷爷的咳嗽几乎就成了陶家的时钟,听到陶宽爷爷的咳嗽,陶宽妈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窗外的天也不再是灰蒙蒙的样子,而是很是清晰。
看来今天还是晴天也是有些热的,不管怎么样,都快到了九月份学校要开学的时节了,热也只是大中午的那一下子,睡在床上的陶宽妈也没有了前些日子那样的闷热和汗,而是稍微有些凉意,尤其是手脚更是这样。
陶宽妈翻身起来,同时也惊动了陶宽爹,因为昨天为了孩子读书的事而耽搁了一天的事,今天是无论如何要去给主人家里的事给完成了去。
学校的开学也就意味着农村即将进入到秋季收获的时节,这个时节也就是篾匠最为忙碌的时候,不管是生产队还是个人家里的竹制的器具都得要修补和打个新的,以备不时之需。
陶宽爹没有时间去和陶宽妈交代太多的事,只是让陶宽妈去告诉陶宽爷爷帮着去处理陶磊和陶宽上学的事,毕竟陶宽爷爷去生产队里挣工分的所得和自己去做手艺挣得的钱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再者说陶宽爷爷年龄大了,能借着这样的机会歇歇也是好事,陶宽爷爷的咳嗽也就预示着陶宽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早没有了往日的强壮,但在银井湾里,和陶宽爷爷同年龄段的老人也不少,能到生产队里去挣工分也还是看着陶宽爹的忙,一家几口人的口粮总不能靠着陶宽爹到了年底拿家里的现金去赎回来吧,再者陶宽爹由于篾匠活做得好,生产队里也需要这样的篾匠活,也可以说是陶宽爹就是篾匠师傅的翻版,生产队长也不是没有眼睛,照顾了你陶宽爹,陶宽爹不会照顾自己,生产队长家里也有竹制的器具呢,陶宽爹也不会过于得不给生产队长的面子,终归来说,银井湾也是一个小江湖,彼此的照顾也是应该的。
陶宽爹火急火燎得去了前天主人家里做手艺,剩下的都丢给陶宽妈去处理。
陶宽爷爷更是早早得起来,人老了没有了太多的觉,能睡到这个时候也算是很不错的,有了陶宽爹的手艺学好了,也就解除了陶宽爷爷的后顾之忧,陶宽爷爷也就更为心安忙着自己的事,尤其是陶宽妈的进了自己家门,生了二个孙子,这就让陶宽爷爷在银井湾里不说是头份人家吧,但也让有些人家的羡慕嫉妒恨。
陶宽爷爷最多的就是去山上去地里看看菜,山上去砍柴有了陶磊,也就让陶宽爷爷轻松很多。
至于陶磊和陶宽去了学校里读书,家里的柴火又成了问题却是后来的事。
菜地里的事倒也成了陶宽爷爷的主要作业的地方,陶宽妈是个女人,除个草倒是可以,挖地和种菜却不是陶宽爷爷的对手,银井湾里和陶宽爷爷同年龄段的老人都还得去砍柴呢,至于不用去砍柴,只是伺候下菜地也算是陶家的经济收入高而决定的。
陶宽妈则责无旁贷负担起家里的饭菜,早上起来最主要的就是做饭。
银井湾的习惯是早上的粥,午饭和晚饭则是实打实的米饭,尤其是陶家这样的家庭,虽比不上大队支书的家庭或者是另外一家的教书的老师家庭,和其他的人家比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更别说是林家这样的家庭了。
由于陶宽爷爷的能干,家里难得缺米,除非是连日的雨不能晒出稻谷来。
开门七件事:油盐柴米酱醋茶,都有人管理着,生活也就没有了太多的波澜,子孝父严,夫唱妇和让陶家在银井湾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更多是大家都仰仗于陶宽爹一手好的篾匠手艺而不敢太多得去得陶家。
陶磊的职责就是等陶宽妈的粥熟了,早点得吃粥去砍柴,唯有陶宽还是算是个闲人,除了去村庄里害人就是自娱自乐得自己乐呵,但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只要过了这几天,学校开学了,陶宽也就送到学校里去,按照银井湾戏谑的说法,把陶宽关进猪栏里去。
从建国以来,银井湾就没有太多出去读书的人,总感觉读书是浪费孩子的时间和养猪没有太多的区别。
倒是离银井湾不远的一个地方考到了县城的高小去读书,按照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比较的方法,那时候的高小也可以算是秀才了吧,那也只是和陶宽爷爷同辈人所仰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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