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篾匠师傅让陶宽爹不要等他们夫妻俩吃饭,本来就有着二个意思:老陶是醉了,至于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自己不必去过于得追究,但从老陶这几次来自己家里喝酒。
感觉老陶没有自己的徒弟——陶宽爹说的那么的玄乎,也根本不太相信老陶真有他儿子说的那样会喝酒,可能是以前的事吧,年龄是一个问题。
不管老陶是醉了没醉,陶宽爹去照顾老子天经地义。
再则,篾匠师傅确实有些日子没有和自己的女人坐一起这样吃饭了,自己的吃饱了饭回来的,只是喝点小酒,让生活更有滋味。
篾匠师傅的酒量不是很大,但酒瘾却大,喝不了多少却喜欢喝,尤其是挑酒喝,看着主人拿出来的酒不是好酒也就推辞了,这给自己的名声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有些人当着篾匠师傅的面不好说,背后还是会说,尤其是陶宽爹开始去跟着篾匠师傅去主人家里做事了,篾匠师傅由于年龄大了就更有些挑剔了,从而给陶宽爹留下了不挑剔酒的好坏,这都是后话。
有时候在主人家里没有喝到酒就会回到家里的时候喝点。
有自己的女人陪着喝酒就感觉不错,也不想其他的人打扰,陶宽爹的离开也是必然的,况且今天的菜确实适合喝酒。
陶宽爹听着师父的话,也没有做太多的坚持,况且师娘没有表示,说明自己走开是对的。
夫妻俩看着陶宽走进了房间,二人都舒畅了很多,虽然也有些深,但二人的兴致却很高,二人心里都明白:今天老陶来自己家里,虽然带的礼物是次要的,关键是来对了时间。
农村人很信奉运气的,尤其是在那种以农耕文明盛行的南方,运气好做事就顺利,都相信:人走运气马走膘。
只要是能增加自己运气的事都乐意去做。
按现在的话来说,这样的理论还是有些值得商榷的,现在是无神论者,很多事情的结局都是有原因的,也只有前期工作做好了才有后来的结果。
可那时候的人不是这样想的,大的到一年的风调雨顺,小的偶然的机会都会让自己心情好很多,境由心生,心情好了,事情做起来就顺利很多,也就会感觉自己运气好,篾匠师傅也似乎悟到一些,但也只是皮毛,在自己家里把煤油灯点亮些就是一个道理。
煤油灯亮了自己心情也就好了很多,做事也不必太费神,感觉做事轻松了也就是运气好了。
现在说来,没有谁从一开始就很顺利,也没有谁到老的时候都一直背,都有几年的好运气。
篾匠师傅这几年也算是好运气,自己做手艺的户头多,跟着名声也就好些,想来自己家里学手艺的徒弟也多,家里的收入也就水涨船高,让外人看着都眼红心热的,连刘哥这样的朋友都觉得篾匠师傅这几年脾气见长了很多,然而有高的时候也就有低的时候,在陶宽爹来做事的时候也正是篾匠师傅的高峰期,等到陶宽爹学好了手艺,篾匠师傅也就慢慢得败落了,在篾匠师傅看来,是陶宽爹带走了自己的运气,但却忽略了自己年龄的增长,更有深层次的原因还是自己为人处世有些太过于得精明了,是人都不会傻,很多人看透了不说就是,但却因为自己的女人对着陶宽的好,而让陶宽爹迫于师娘的面子没有去抢篾匠师傅的饭碗,从而延续了一段时间,让篾匠师傅有了自己做手艺的后时代得以延长。
这都是后话,而篾匠师傅的女人则更多的说着陶宽爹的懂事和勤快,让篾匠师傅最后决定把自己的衣钵传给陶宽爹,这个晚上也是重要的一环。
篾匠师傅喝到现在,倒也有些气氛了,刚才陶宽爷爷的劝酒和其他徒弟也给自己敬酒,让篾匠师傅觉得自己到了人生高峰,但没有到巅峰。
夫妻俩有些开心,也都开心得笑着,吃着,喝着,直到篾匠师傅有些晕乎乎了,这才由自己的女人扶着进了自己的房间,篾匠师傅不是特别的高大,但很壮实,篾匠师傅的女人扶着都有些吃力,但幸好的是篾匠师傅不是特别的醉,至少心里还是清醒的,只是喜欢有人扶着走的那种感觉,如果是在主人家里喝酒,喝到这样的程度,没有徒弟没有自己的女人扶着,估计也能走回来,如果有了人照顾,篾匠师傅自然得可以醉成一摊烂泥,而要人扶着才能到家。
等把篾匠师傅扶进了房间里,任由着篾匠师傅不洗澡也不洗脚就睡,篾匠师傅的女人这才回到厅堂里来收拾桌子,把他们没有喝完的酒都倒到一个罐子里,已备留着用来炒菜,在那个时代,任何的物品都不容浪费,尤其是贵重的酒就更不能浪费了。
把剩下的菜都端到橱柜里藏好,才把桌子抹干净,最后是洗碗,等做完这些,夜已经很深了,庆幸的是明天很多徒弟都要回去了,而且大多是起来就走,不必在篾匠师傅家里吃早饭,更不用去做事,剩下的只是回家有些远的徒弟才会在篾匠师傅吃早饭,陶宽爹和陶宽爷爷也不例外,在天亮以后也会随着其他的徒弟一起回家。
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做法,没有给师父家里做事就不会去等着在师父家里吃早饭。
没有电的农村,就谈不上夜里的娱乐,更没有夜生活了。
陶宽爹听着自己爹的鼾声,确实有些睡不好,自己清醒地听着师娘在厅堂里收拾桌子,然后去厨房里洗洗刷刷,直到深夜都没有睡好,想到这里,陶宽爹也后悔自己刚才也应该去喝点酒,陶宽爹虽然没有喝过酒,但从他们喝了酒就呼天喊地得睡就知道喝酒可以让人酣睡。
但这样的机会不多,自己也没有必要去计较,也许到了后半夜自己的爹——陶宽爷爷就没有那么大的鼾声了,自己也可以睡会,但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心里也确实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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