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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面具的手越靠越近,呼吸在两人鼻尖纠缠。
落入陆潇年耳畔的,不止是那悱恻的声音,还有包含着露水般湿重的呼吸:“我早就说过,若能让我舒服我也不亏,可奈何是你没那个本事。”
说完,他将面具扣在了陆潇年的脸上,而后的瞬间,祁岁桉像是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夺走了呼吸。
太像了。
若说之前看到戴着面具的凌霄与流萤有八分相似,而此刻的陆潇年就有九分。
他会是流萤吗?
凌霄差的那一分,在他手不小心碰到凌霄时就已经验明。
而陆潇年……
像是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条,祁岁桉脚跟向后撤了半步。
这半步拉开了他们之间距离,但瞬间又被涌上来的回忆填满。
他曾不小心撞见过正在沐浴的流萤。
当时他们落脚在一个客栈里,一路东奔西躲地跑了一个月,眼看前面就要到西梁边界,终于松口气的他就在睡前向掌柜讨要了几杯酒喝。
不知道是不是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就很容易喝醉,他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是流萤把他抱上楼,放进榻里,而他好像还没尽兴,抓着流萤的胳膊坚持让他再陪自己喝几杯……
后面发什么他不清楚想不起来了,但他记得后半夜想去如厕发现浴房居然还亮着烛火。
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门缝开着,里面有人在洗澡。
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了些不正常的声音,他好奇地推开一点门缝,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单臂撑着墙,身子侧对着他完全看不清脸,但从喉间溢出的粗喘令祁岁桉酒瞬间醒了一半。
“流萤?”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问。
喘息声戛然而止。
那身子微微侧过来一些,就在祁岁桉以为即将要看到流萤的长相时,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块黑布飞过来蒙在他头上,他胡乱抓弄也没能把它扯下来,却在张牙舞爪时,手心突然抓到了什么……
那一瞬,祁岁桉至今难忘。
僵硬、呼吸停滞、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那是他第一次将另一个男人握在掌心里。
后来再发生什么,他又不知道了,因为脖颈侧一阵剧痛,然后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但那种滚烫的、跳动的、坚实的以及异乎寻常的感觉却深深烙在记忆中。
想来这么多年找不到流萤,除了他是凌云阁之外,恐怕这也是一个十分一言难尽的原因。
想来也只有陆潇年……是一想起来仍令他想破口大骂的程度。
但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军籍上的记录不会错,从第一次在诏狱里,他就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
陷入沉思的祁岁桉,朦胧烛光映着侧颊,红晕一层层随光晕潋滟开,他并不清楚自己神情迷蒙的样子已经快要将陆潇年心头那所囚笼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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