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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的路她再熟悉不过了,今日夜里还有微弱的月光可以照亮她前行的路,即便是在漆黑的没有丝毫星光和月光的夜里,她也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在玉山之中脚下的路,究竟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在玉山的村庄,在山脚下的玉山镖局,还有玉山里一处巨大的跑马场,远远地望着,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野兽匍匐在那里,仿若张着深渊巨口,一下子便会将人给吞噬掉。
宋宁蓝心中好像是豁了一个大口子,往心口里呼呼的灌风。
她沉默地在山间行走,她好像是有一个归处,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何方。
“姑娘啊,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啊!”
一道年迈苍老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宋宁蓝停下脚步,容貌被遮挡在斗篷之下,她身形娇小,的确容易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姑娘。
她没有说话。
“玉山可不是个太平地方,”
那老头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身形也逐渐在浓重的夜色之中显现,“前几年的时候,还有一个变态杀人狂,连着在玉山杀了好多小姑娘,连你这样的贵重千金小姐也都遭了殃,包括我们山上有一个道观的观主也没能幸免于难,好在那观中的小姑娘都没事,不然得多作孽啊!”
这老头的声音在宋宁蓝的耳畔逐渐清晰了起来。
原来是他啊。
宋宁蓝对这人尚有几分印象,以前在山间砍柴种地,不免要和这些生活在玉山的村民要打交道,所以宋宁蓝记得这个人。
一个这辈子都没娶到媳妇的穷秀才。
有关于他的事情,宋宁蓝并没有打听太多,只是知道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就是喜欢说一些胡话,大半夜的还喜欢在山间闲逛,好像是在巡逻这座山一般。
以前宋宁蓝在夜间行走的时候,便是撞见过这位疯癫的秀才在山间行走。
玉山很大,也很危险,容易在山中迷路,不熟悉这里地形的人,很容易进去之后再也出不来了,若是想要山上,必然是走官道,但来玉山的人,要么是在山脚下在镖局托镖,要么是去玉山马场,没人会想来这山上。
偏偏这位疯秀才,能在玉山出入自如,可见有几分本事。
他究竟有没有疯,宋宁蓝不知道,但是当初玉山村庄里的一个猎户家的女儿失踪了半月有余,第一个发现尸首的人并不是宋宁蓝,这一点,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这人又大半夜地出现在玉山之中,莫名地提起过去那些事情,宋宁蓝倒是有几分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疯掉了,还是说过去的事情,他知道几分实情?
当年的事情能够被第一个人知道,那就未必没有第二个人。
宋宁蓝的脸被斗篷上的帷帽遮挡着,对方瞧不见她是什么神情。
老头看似是一步步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却在快要靠近的时候,身子一转,向右边走去,“时候不早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了,小姑娘,你日日天色这么晚才出来,小心这山中精怪,那可是会吃人的。”
从那杀人犯杀人,又变成了山中精怪吃人,最为关键的,便是这话中的日日。
她以前在玉山夜间行走,可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行走,从不敢惊动任何人,若是撞见了这位半夜出现闲逛的穷秀才,宋宁蓝也都是想方设法的避开,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己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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