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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爬过阴暗潮湿的地牢,不见天日的牢里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空气里酝酿着尘土的气息和尸体腐烂的臭味。
婴儿的啼哭响彻牢中,烛台灯火闪动,照亮墙下依偎着的三个身影。
铃兰抱着孩子不停地哄,但并没什么用,孩子仍旧啼哭不止,她抬起苍白消瘦的脸,眼神中露出绝望之色。
“殿下……拓儿的烧还没退下去,这可怎么办啊……”
褚师桓还未开口,远远地听到一声阴冷的回应。
“那就让他死。”
听到这个声音,褚师桓心中的怒火几乎瞬间翻涌起来,他猛地冲向牢门,好似暴怒的狮子一般死死攥着栏杆。
“司景离!
你还敢出现?”
司景离一身黑衣,矜贵优雅地慢慢走来,周身除了胸前的金玉长命锁和手上的情人镯再无其他多余的装饰,连头发都如褚师潼曾经那般用一条简单的发带干净地束起。
他好似变了个人,曾经明艳妖冶的俊脸如今只留下极致的阴冷。
“端王殿下这是什么话。”
他嗓音漫不经心地带着几分笑意,却无端让人感觉冷入骨髓,“本世子说过,不会让你们一家三口死的那么痛快。”
自司景离以镇国侯之名带兵闯入京城,第一个落难的便是端王府。
他似乎有目的而来,而强闯京城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前往皇宫,而是命人包围了端王府,一路杀入府中将铃兰和刚出生的孩子生擒后,逼着褚师桓放弃抵抗,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入了地牢之中。
入狱没两天,铃兰的孩子便发起了高烧,褚师桓和铃兰再三求药无果,孩子已经烧了好几天了,两人的衣服几乎全都盖在了孩子身上,但病情反反复复,今天又变得严重了。
褚师桓暴怒至极,“父皇还没死!
你和镇国公就想造反了吗?”
“造反?”
司景离狭长的桃花眼中一片凉薄,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露出讥讽之色,“本世子若想造反,现在北青早已在本世子名下。”
“你究竟想做什么?”
褚师桓不甘心地问道:“本王似乎没有招惹过你吧?”
司景离冷声道:“你是没招惹过本世子,不过你招惹了更不该的人。”
褚师桓一愣。
一时间竟想不出事发之前他何时惹过荣王府和镇国侯的人。
脑子里细细思索一遍,竟还是丝毫都找不到与其相关的人。
最近唯一一个让他下死手的人也就是褚师潼了,想起褚师潼平日和司景离关系还算亲近,他不敢置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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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柒王?”
“还不算愚蠢。”
司景离看着他的目光几乎无声地将他千刀万剐,“本世子还以为凭你愚蠢的脑子要等到走上奈何桥才能想明白原因。”
褚师桓原本还想尝试与司景离交谈,可听到他是为了褚师潼如此,他便心下明了,此事完全交谈不了。
褚师潼至今下落不明,生还的几率几乎没有。
这一劫,是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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