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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余一在心里默默想到，和他认识的那个小女人挺像的。

两个陌生人，为了一首歌，干了一杯酒，彼此道声祝福。

也许便是最后的见面。

到点以后，余一和酒吧里的人依依道别，他是十二点下班，比其余人早一些。

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窄小的街道里，路灯不太明亮，除了偶然传出一两声狗的吠叫，显得寂静的可怕。

余烬只被允许带去酒吧两个晚上，他是有心一直跟着，却被余一以晚睡不长个子的理由拒绝了。

身处黑暗中，心里却很平静，余一步伐轻缓，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惊扰到他。

即便突然被拉进无尽的黑暗中，周遭的环境瞬间发生了变化，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动容。

天空漆黑一片透不出一丝亮光，地面上盘桓着几道残垣断壁。

余一看着熟悉不过的画面，轻轻沿着原本的道路笔直前进，没有一丝犹豫。

仿佛无尽岁月里陪伴着他的这些，已然都是不存在的回忆。

“小明，你又调皮啦。”

阴冷的声音在余一的身后悄悄响起。

“你刚刚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了某个人？我记得那个女人，她死的可真惨。”

为了所谓的理想与信念，是个义无反顾的蠢货，都是这个蠢女人出的馊主意害了它。

“你看我对你多好，带你回来看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省得你整天记挂他们。”

“你说你怎么还不去死，他们在地下等了你那么久，你就是不愿意去见他们，真是绝情啊！”

恶魔发出一片可惜声，句句戳心，字字见血。

然而这些并没有能动摇余一，他神情一如往常，步伐不疾不徐，对它发出的话充耳不闻。

“小明啊，别闹，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回哪去？那是你家吗？你有家吗？也是，反正也没人在等你了，你去哪都可以。”

恶毒的话语一句接一句，今夜的恶魔好像在宣泄自己往日积攒的愤怒，一直跟在余一耳边喋喋不休。

已经很久没有见它说过这么多话，自从它认清了现实，虽然也经常出言讥讽，却再没有一日显得这般急切，仿佛想要从中确定些什么。

果然，它从未认命，余一从一开始便是清楚的。

“真的别闹了，小明。”

余一跟哄孩子一般的说着，挥了挥左手，挥散了一片黑暗。

恶魔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急败坏的喊着：“都说别用这两个字称呼本大爷！”

接着四周的画面扭曲，渐渐消失，重新变回了原来的街道，而余一从始至终都在原定的，回家道路上行走，不曾偏离。

今夜注定有人难眠，这场没有交锋的试探，仿佛开启了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