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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低头问道,眼角似有些泪光。
“我记得!
你说,我们毒宗在此处建镜湖山庄是公然与朝廷作对,影响了朝廷的盐铁官营,也就影响了整个社稷和民生。
你叫我不准锻打上好的兵器,叫我离开镜湖山庄。
是我……当时顾虑太多,没能答应你离开,没法在宗门与你之间做取舍,将你气走。
我当时太傻,可我现在不傻了!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不!”
明月却哭的更厉害了,拼命摇头:“我不该!
当初我满脑子都是爹爹教的仁义礼智,君臣纲常,是我傻,镜湖山庄也好,锻冶之术也好,都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却一意孤行让你舍弃这些,是我不懂事,根本不顾及你的感受。
所以我此次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想通了,什么天子,什么朝廷,什么盐铁官营,通通都不重要,我只想你开心!”
仡濮深眼含泪光,痛苦地盯着明月,喃喃道:“是啊,对我来说也是,什么宗门,什么锻造,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在乎的是你呀!”
明月闻言欣喜,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深情地盯着仡濮深道:“深哥哥,我这次来,不走了!”
锻打的棚内,秦溪与葛洪在一旁观看匠师打完了一柄十炼刀,微微摇头。
从技艺上来说,执锤的匠师有些粗糙,只顾着当当当当,每一锤的力道并不均匀,所出成品未能达到最好的状态。
但好在用的原料并非铁英砂熔结,而是高炉炒出的成品熟铁,从纯度上已经好了太多,以致于即便是粗糙的匠师打出的刀,也比流寇山匪手中常见的刀质量好了不少。
一柄刀型打完,匠师将其没入水中,随着滋滋的响声,尚未磨锋的钢刀出炉。
秦溪与葛洪上前讨过匠师手中未打磨的刀,细细观看。
入手微重,也不是很均匀,听声响还有些沉闷,在硬度方面,似乎又没有那么坚韧,感觉很脆。
秦溪将刀还给匠师,目光落在绕锻打台流淌的水槽上。
这里面是从湖中引出来的水,清澈凛冽,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秦溪想起折星淬火前,野老在水中洒下的一把东西。
那是一种矿物粉。
野老有意识地在调节水的质感,或许这个细节也决定了锻出兵器的质量?
秦溪俯下身子将手探入水中,虽是夏季,这水却有些冻手,还有些涩感。
铸造之术与五行易理息息相关,这一点秦溪一直都知道,但眼下,秦溪看出了问题,却看不出症结所在,更想不到解决办法。
葛洪看出秦溪神色有异,便问道:“秦公子对这淬火之水,有什么想法?”
秦溪皱眉道:“说不上来,只觉得这水不够温润,但没想通其对于这把刀究竟有多大的影响。”
葛洪沉吟片刻道:“我倒是有一见解,不知是否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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