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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额头怎么样了?
她说:没什么。
不痛的。
我照过镜子了,就是有个小红斑,头发披下来都看不见的。
我说:你是牛德堡汉人?
她说:不是的,我是在汉华,在国内应聘成为牛航员工的。
这架飞机上还有一位是跟我同时在汉华应聘加入牛航的。
看来她还是一个活泼健谈的女孩子。
给人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可我却不是一个健谈的男人。
我说:辛苦了!
我的意思是,这么晚才起飞,你们空乘比我们更辛苦。
她的回答却是:我姓艾。
我愣了一下,也许她听错了,可能把辛听成了姓。
可是这样的错是我喜闻乐见的。
所以我的回应是:我姓章,名程,章程的章,章程的程。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话多的。
果然,她笑了,她撩了一下荡到耳边的头发,说:你这个名字好。
我的名字也很好的。
我叫艾晚亭。
我又愣了一下:艾晚亭?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其实我不是文学青年,小时候语文成绩也在下三栏里(假如一个班级的成绩分成十栏的话),可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中小学语文课本里的一些句子却会知趣地蹦出来。
她说:对。
我名字的出处就是这两句诗。
我说:你爸爸是诗人?
她又撩了一下头发,咯咯地笑了:我爸爸是最不懂诗的人。
他完全没有文学细胞,就是一个简单的办公室文员。
看着我期待的(故意期待的。
只是因为飞机上无聊,真没有第二个意思)目光,她又咯咯地笑了,看来她很喜欢笑。
而且她在笑的时候,几乎都会去撩一下头发,耳边的或者前额的。
我知道,这就是一个习惯动作,毫无有些人说的那种表演的意思。
她说:我爸爸妈妈是在爱晚亭认识的。
其实我爸爸妈妈都不是湘庭人,只是他们那天不约而同地到了那里,爸爸是出差,顺便去玩的,妈妈是跟一个闺蜜去玩的。
我说:这个故事好。
她又撩了一下头发(说实在的,她这个显然是习惯的动作还真有点撩人。
这是我之后的感觉。
我的感觉经常是慢几拍的):我的出身真的很浪漫的,因为我的父母爱情来得浪漫。
后来他们不避讳,在我面前反复地讲那个故事,说是我爸爸当初喜欢的是我妈妈的闺蜜,可是我妈妈的闺蜜那时有男朋友的。
本来他们就要分手了,也没打算加微通什么的。
只是后来说留个名字也好,这是我妈的那个闺蜜提出的。
两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后,三个人的六只眼睛都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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