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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少洲失笑,“是吗?幻想是因为他们得不到。”
他垂下眼,吁出缭绕的烟雾,嗓音沉缓了下去,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我不需要。”
他顺风顺水的二十八年,对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都唾手可得,他不需要幻想,包括陈薇奇。
他不需要靠幻想得到陈薇奇,他若是想要她,就会实实在在的要。
郑启珺不予置否的态度,“我还不知道你。”
“傲慢。”
他吐出这个字。
郑启珺并不能说非常了解庄少洲,但有一点,他确信——庄少洲绝不是一个好接近的男人,他骨子里有极其强势、征伐、傲慢的一面,他只是伪装得很完美。
他英俊倜傥的好皮相,还有斯文绅士的派头都相当具有迷惑性,以至于那么多女人都抱着必胜的心态扑过来,最后扑得满身狼狈。
郑启珺想到了陈薇奇,这个女仔也是难搞的,他不由地带了看好戏的心态,嘴角笑得邪气:“就看你和陈北檀的妹妹谁斗得过谁了。
照现在这局势,我怎么觉得你要输掉底裤。”
庄少洲随手在果盘里捡了一个山竹砸过去,“乌鸦嘴。”
点的简餐很快就送到,一份和牛三明治,一份凯撒沙拉,一杯鲜榨胡萝卜橙汁。
会所的厨房记得每位客人的口味,庄少洲每次来,厨房都会榨一杯果汁,带胡萝卜的。
庄少洲慢条斯理吃完,随后吩咐厨房以后都不必在他的食谱上加胡萝卜。
包厢里有人瞧出庄公子心情一般,送上自己带来的女伴。
那女孩生怯地来到庄少洲身边,没人让她坐她也不尴尬,就乖巧站着。
脸很漂亮清纯,身段优美,看上去像学跳舞的大学生,一头及腰的长卷发在洁净的灯光下乌亮乌亮。
“庄公子…我调酒还不错,您要尝尝吗?”
女孩温柔地将一杯蓝紫色的鸡尾酒放在庄少洲手边的托盘上,声音很媚,好似刻意练过。
“这杯酒的名字叫鲁伯特之泪。”
这是一杯很漂亮的酒。
庄少洲眯了眯眸,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捏住杯梗,轻微地施加一点力,那颗水滴形的冰块在杯中轻轻晃荡,深蓝和滟紫色的液体迅速融合,泛出一种冷艳蘼丽的光泽。
陈薇奇。
陈薇奇。
他脑中再一次,无端地,浮现出她那张空洞又漂亮的笑脸。
从前在社交场上见过她,她也是笑得很招眼,但并不空洞。
她每次出现,绝对是最风光的,华丽璀璨的女人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有一种不让人讨厌的野心,当然也很激起男人的野心。
谁都想要最好的最漂亮的最昂贵的。
“鲁伯特之泪。”
庄少洲低低地念出这杯酒的名字。
融化的玻璃自然滴入水中,就能形成一种状似眼泪,却又无坚不摧的物质,即使是子弹也无法击碎,可是这样坚硬的东西却有着最柔软的软肋,只要轻轻捏住尾部,就会瞬间破碎,灰飞烟灭。
这就是坚硬又脆弱的鲁伯特之泪。
“庄少尝尝看嘛,味道不错呢。”
女孩撒娇地催促。
庄少洲松开手指,姿态倦懒地看向面前的女孩,准确来说不是看她,是看她那一头长卷发。
留这么长的头发,需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很多年?剪掉这样一头长发又需要多久?半小时,十分钟,还是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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