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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
谢南枝最先反应过来,然而这时候再让梁承骁离开已经来不及,仓促间快速环视了一圈屋子。
夏宫本就没有人常住,添置的家具和摆设寥寥无几,为数不多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拉下帷帐的床榻,还有角落中一人高的楠木衣橱。
紧急思考了两秒钟后,他当机立断,一把上前打开衣柜,拉着太子殿下的衣袖,把人塞了进去。
梁承骁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推着藏进衣柜里,又是恼火又是好笑:“他要来就让他进来,孤为什么要躲?”
都这个时候了,谢南枝哪还有心思跟他解释原因,一边反应迅速地收拾屋里的其他痕迹,语气敷衍地哄道:“事急从权,你委屈一下藏一会儿,老师一走就放你出来。”
说完,把多出来的一只瓷杯往他手里一塞,郎心似铁地合上了柜门。
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丝光亮从面前消失的太子殿下:“……”
—
崔郢走到半道上,忽然想起还有事没交代谢南枝,结果折返途中,远远地瞧见屋里烛火通明,隐约还有对话的人声,心中霎时警铃大作。
于是他怒喝一声:“什么人在屋里!”
情急之下连拐杖都忘了拄,健步如飞地上前,誓要把这对痴心不改的鸳鸯抓个现行。
结果人还没到近前,房门先一步从内打开了。
谢南枝拢着外衣站在门口,神色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老师,您这是?”
在崔郢眼中,他这听话懂事的好学生早被那不知从哪来的小妖精蛊惑了,因此哼了一声,不再相信他展露出来的半分表象,苍老的双眼锐利如鹰隼,探头往屋内扫视。
但在谢南枝的迅速反应下,他注定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只见房中并无多少摆设,显得干干净净。
桌案上点了烛火,放着笔墨纸砚和几册经文,连茶杯都是形单影只,找不出分毫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崔郢眉头一皱,满腹狐疑地问谢南枝:“方才我听见你屋子里有人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谢南枝似乎愣了下,随后脸上隐约浮现一丝赧然,道:“让老师见笑了,我记性不好,读书时须得反复念诵出声,才能熟读记忆下来……没想到不小心吵到了您,我日后不再高声朗读了。”
“……”
崔郢心道,老夫信你个鬼。
他沉着脸色,不耐烦地把谢南枝往旁边拨了拨,走进屋内细细搜寻。
床铺是平整的,没有睡过人,枕被帷帐也好好地放在原来的位置。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崔郢显然不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的人,目光调转,视线牢牢锁住了角落里的雕花衣柜。
谢南枝:“……”
完蛋。
放眼整个室内,唯一可能藏人的地方就只剩了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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