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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又气上心头,“别说金老寨是个人儿,就算是头牲口,不听你的话也不该打成这样儿!”
“荷花……听老叔的话,你赶快回去忙乎你的事情吧,看把你整天累的……大叔再咋着可怜你和孩子芦根,也帮不上啥忙哇!”
“俺走了老寨咋办?”
荷花作起难来。
“好办好办。”
“活菩萨”
轻描淡写地说道,“大叔知道该咋办……你把那些铜钱拿回去。”
“真的是俺买金老寨西瓜的钱,就是俺去金老寨那里给他送瓜钱,碰到他挨打的。”
“那好吧……”
老郎中看了看桌子上那十几个中间有方孔的黄铜钱,“一会儿俺把这瓜钱给老寨就是啦。”
“俺还是有些不放心……”
荷花有点儿疑惑,“就您一个人儿……还有金老寨几个月生活的用费……”
“这些你都别操心了,你大叔我自有安排!”
老郎中咂巴了几下眼睛,“这几天先叫俺那几个徒弟来照顾老寨,这以后吗……”
“活菩萨”
哈哈哈笑了起来。
荷花听了心里有点儿迷糊,就担心地问老郎中:“这以后可咋办呀?”
“活菩萨”
老郎中微笑着走近荷花,捋着胡须轻声说道:“大叔不是白吃这么多年咸盐的!”
老郎中说着伸出一只宽大的右手,“大叔这只手逮恶狼不行,逮恶狗还是绰绰有余的!
狗毛出在狗身上……你就放心地忙你的事情去吧。”
荷花虽然弄不太懂老郎中话中的寓意,但也感到老郎中有他的招数,不便多问,就到里屋对金老寨说了几句宽心话,安慰了金老寨一番。
这时,金老寨望着面前的荷花,突然间如孩童般失声痛哭起来,老泪纵横,在他那布满岁月痕迹且满是伤痕的脸上肆意流淌,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辛酸与委屈。
荷花在一旁,初见之下,只道是他在为近日被冤屈毒打之事而伤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从金老寨那因哭泣而愈发肿胀的嘴里,竟断断续续蹦出了几句让荷花彻底摸不着头脑的话语:“荷花呀……俺对不住您啊……这些年让您跟着俺受苦受累,没想到俺这老鳖精咋就这般无能,连自家人的幸福都守护不了……呜呜呜……”
言罢,金老寨再度哽咽,泪水如泉涌,再也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只余下低沉的呜咽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生怜惜。
荷花听了猛地愣了一下,弄不清金老寨咋胡乱扯到老鳖精是啥意思,她认为一定是金老寨被打蒙了说起了胡话,也就没有多问,就对老寨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他安静下来不要多想,等待“活菩萨”
老郎中好好为他疗伤,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
荷花就告别金老寨和老郎中,心情沉重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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