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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义将军贾诩今天在朝堂上又费了一阵唇舌,才将李傕、郭汜二人安抚下来。
原来侯汶贪黩的事情暴露了,汉献帝大怒,责罚了侯汶后,就要亲自出去施粥。
这等收买民心的事情怎能让与天子?李傕、郭汜争着要把这差事揽到自家怀里,献帝不许,于是争执起来。
贾诩母亲过世,奔丧刚回,因为汉献帝不止一次向他苦苦哀求,求他护佑,因此不得不出面安抚李傕、郭汜。
从母亲去世的悲伤中还没完全解脱出来,又碰上这档子窝心的事,贾诩坐在牛车上,揉搓着眉心,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牛车行走的极慢,半天才拐进往自家府邸去的支路,这时一声“车上可是文和?”
的话语钻入耳中。
‘好熟悉的声音。
’贾诩心头一震,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向外观看,路上除了一个弓腰驼背的叫花子外,哪里有一个人影?那么刚才说话的就是眼前这人了,这人是谁?仰起头思索片刻,贾诩笑了,‘原来是他,只是为何要装扮成这副样子?’
敲了敲车窗,亲兵队长走上前来,垂手等候吩咐,贾诩用手指了指叫花子,“稍后将这人请到我的书房去。”
亲兵队长瞥了一眼那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主人吩咐不敢多问,应了声“诺。”
后,落后车队几步,走到叫花子身边。
换了一身青布的道袍,贾诩慢悠悠来到了自己的书房,推门进去,已经被请到书房的叫花子抬起脸来。
“文优,别来无恙。”
贾诩抢先一步拱手为礼。
“多谢文和还记得李某。”
李儒站起身来,还了一礼,自嘲的笑道:“我这副模样,岂能无恙?”
贾诩亲自泡了一杯茶,放在李儒面前,摆手请他自饮,“往日春风满面,意气风发,不期竟到了这步田地?文优,这许多年来,究竟遭遇了何事?”
“往事已矣,何须提起?”
李儒洒脱一笑,“今日上门,儒是做说客来了。”
同为智者,说话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李儒的开门见山,贾诩心里并没有多少震惊,只是习惯性的用手掸了掸衣服,问了一句,“可是为左将军?”
这下李儒震惊了,“莫非文和乃是神人?如何猜到的?”
“呵呵。
。
。
,”
贾诩笑了笑,“胡车儿兵败函谷,去年时不断到我这附近转悠。
这胡人自认为装扮的巧妙,却也是逃不脱我这双眼睛去。”
“我曾听胡车儿说起,与文和交情匪浅,兵败来投也是有的。”
“张济才是他的故主,”
贾诩眯起三角眼,“当时就在长安城中,有故主不投,却来我处,是何道理?”
见李儒要开口,贾诩微微摆手,“因此我便留心上来,让人尾随了他许久,直到有一日胡车儿去了长乐坊,我便知晓胡儿已投靠了刘千里。
至于文优一开口,我便知是为了刘千里做说客,也是简单得很。”
“儒愿洗耳恭听。”
“只因手下曾报,说胡车儿曾救下一落魄之人,那人在胡车儿的居处盘桓数日乃去。”
贾诩轻轻捋了捋胡须,淡然看着李儒,“今日的文优扮相,不可谓不落魄矣。”
“文和之智,吾不如也。”
李儒叹了口气,“当日若有文和相助,丞相当不至于身首异处。”
“往事已矣。”
贾诩借了李儒刚才曾说的话,与李儒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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