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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场的百姓会一直记得,这座府邸里的人都和天花有过关系,只要和他们接触,自己也有可能染上天花。
夏侯宁心嘴角绽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秦羽眉,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吱嘎声响起,公主府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秦羽眉一身柳叶色衫裙,婷婷袅袅走了出来。
她迈过门槛后只往前再走了三步便停下,不让那些奉命行事的羽林卫难做。
秦羽眉也抬起头,手搭凉棚地往天空望了一眼,这才把目光缓缓移到变了脸色的夏侯宁心身上,未语先笑,“大清早的,我当时哪来的野狗在外面狂吠呢,原来是宁心公主。
府上未能扫榻相迎,失敬失敬。”
“你!”
夏侯宁心每次都被秦羽眉的牙尖嘴利顶得说不出反驳得话来,气得狠狠一挥马鞭,在地面上抽出一声脆响,“谁稀罕要你扫榻相迎!
本公主可不想染上天花!”
她突然想到极为恶毒的一个指控,冷笑一声,怒道:“难道说,你原本存的就是这种心思,想要通过我让父皇母后也染上天花?秦羽眉,你这是谋逆!”
“哦?”
秦羽眉丝毫没有被她的危言耸听吓倒,还像模像样地拍了拍手,“公主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正好我也想查清楚,到底是谁把染了天花的丫鬟塞进公主府内,然后想要通过公主你让陛下和皇后都染上天花呢?这可是谋逆之罪呀!”
她轻飘飘地就把话又踢回了夏侯宁心那边,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这指控是她提出的,可人也是她安排进去的。
若是真让秦羽眉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她岂不是作茧自缚?
想到自己离宫前母后再三叮嘱的“一力降十会”
,夏侯宁心高傲地睥睨着站在马下的秦羽眉,“你们府里出现了天花病人,按理说应该把所有人都迁出帝京外四十里去避痘的。
可本公主一想,你肯定是吃不了这种苦的——为了不嫁进草原,这位呼察老王的大妃连自己的丈夫都敢害死,真要是把你送出城外,指不定你还要迁怒于别的人家。”
“所以本公主特地跟父皇求了个恩典,只把你暂时软禁在公主府内,等待太医前来检查,只要没事了便可以重新开府。
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下跪谢恩了?”
管你再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我就是要用公主的身份把你压得死死的!
秦羽眉不卑不亢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弯下膝盖的意思,“既然公主还称我为呼察王大妃,也就是还承认我由陛下亲自册封的公主品级——敢问公主是否清楚,陛下当初册封龙牙草原呼察十六部首领为顺义王时,爵位是几品?我这个顺义王妃该是几品?永安公主又该是几品?”
“从品级上来说,我只可能比你高不可能比你低,又怎么可以朝你下跪谢恩呢?”
秦羽眉唇边逸出一丝微笑,“总不能让陛下以为,公主不分尊卑,罔顾纲常吧?”
不就是扣高帽吗,不就是上纲上线吗,夏侯宁心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丫头,跟她这个在最看重上下级观念的军队里待过好几年的人来比,手段可真是太嫩了!
夏侯宁心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应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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