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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解了桩心事,就不需要什么结果。
杜恒熙在夜风里站着,看着金似鸿一人一马渐远的背影,融入一片漆黑天地,几乎觉得自己是做了场梦。
他怔怔站了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去,不想去深究金似鸿这一趟为何而来。
心里有一点微妙的遗憾,但强硬地不愿去管它。
翌日,督军府内。
“金次长昨夜去了凤翔县。”
一旁侍从打扮的人对马回德说。
马回德斜依在烟榻上吞云吐雾,有一名衣裳轻薄的女子在服侍他烧烟,“杜恒熙管的那个县?他这么着急去那里做什么?”
“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具体聊了什么不得而知。”
马回德靠着垒高的软垫,眼皮半耷,穿一身白绸褂子,整个人像老僧入定般沉沉思索,“这两人有故交吗?”
“不清楚,不过有段时间这两人都在天津,难免打过交道。”
马回德说,“那金似鸿应该以为杜恒熙死了才对,怎么不仅不捉拿,还要偷偷摸摸地见面?”
那人摇摇头,也是不知情了。
马回德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便叫人去查。
同时暗暗对杜恒熙起了戒心,知道不能任由他在偏远地方发展壮大。
到时候养的太肥,里应外合,反过来咬自己一口怎么办?
马回德不想让中国扯入世界战局,他早年在德国留学,对德国有一种盲目乐观,再加上各省对参战的结果意见不一,他很乐意给安朴山的政策添添堵,于是一直不肯表态,双方就这么拖着。
不知是不是在陕西待这闲得太过,金似鸿竟然开始查起烟土。
马回德没想到他会从这一方面找茬,这样逼迫自己。
安朴山上任后中央开始禁烟,又不敢一下子迈的步子太大,于是划定了部分县为种烟区域,限期禁绝,此外的地方一律禁种。
同时提高了税率,寓禁于征,本来出口税率是每两一角,因加税改为每两二角。
陕西一直是著名的私烟区,大量云土、川土等经水运和陆路运往陕西,民间种植也兴盛,经过收割的烟土由商民转运,军队护送,再从陕西分销至全国。
马回德是会吸大烟的,觉得这只是个普通嗜好。
他有不少军饷都是靠运输烟土赚回来,每年走潼关这条道运出的烟土就是上万斤,养活他手下三个师、两个混成旅,要是没有烟土这笔收入,光靠中央拨下来的款项,他底下的将领估计早就要造反了。
明面上不能跟中央决议做抗争,陕西也设立了禁烟所和查缉处,但烟土走私并未收敛,只是从地上改成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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