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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解药,苏慕嘉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体内的万花毒隐而待发,仿佛一只躲在暗处吐着芯子伺机而动的毒蛇,等待着下一刻将苏慕嘉在拖拽进更可怕的地狱中去。
苏慕嘉垂着眸子盯着李祁的后颈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用担心。”
李祁突然开口,苏慕嘉听后先是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又听见前面的人继续道,“这儿是条近道,穿过前面那片林子就能到帐地。
逐风性子烈,一般的生人驯服不了,不适合你。
马场的好马也不少,待回了帐地,我带你去挑一条。
来回耽误不了多少时候,不必着急。”
苏慕嘉反应了一瞬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殿下似乎是以为他在担心狩猎的事情。
草场上扬起些细微的风,李祁有些细碎的发丝似有似无的从苏慕嘉面前扫过,后者沉寂了几秒后安静出声问道,“殿下刚是在哄我吗?”
这个哄字用的格外刻意,让李祁没法忽视。
这让李祁有些头疼。
在他眼里如此暧昧调情的字眼用在男子身上,便只剩下折辱的意思了。
苏慕嘉现在这般自轻自贱,显然是方才子安的话伤到了人。
李祁想了想,说道,“天家之尊,才德配之。”
“什么?”
苏慕嘉下意识出声问。
“白敬的《政论》。”
李祁解释道,“白太傅曾痛批过金陵官场之中的门第之见。
据说曾有人讥讽他根浅门微,不配站于天子殿前。
于是白太傅当着满朝名门世家子弟,说:天家之尊,才德配之,白敬配之。”
猛然听到老师的名字,苏慕嘉稍稍有些恍惚。
白敬从前从未和他讲过自己的事情,在他的印象里白敬一直都是一个样子,枯灯残烛,双目蒙灰,是受尽磋磨之后的了无生趣。
但与之恰恰相反的是,从旁人嘴中听说的白敬似乎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人人都见他一身傲骨,凛然不屈。
文辞语句几经流传,被多少人奉为警世之言。
只有苏慕嘉知道那人如何苟延残喘,避世自欺。
一些往事被勾起了头,开始不由分说的往出涌,伴着万花毒的对身体的百般消磨,让苏慕嘉本就疲惫的心神越加殚竭。
苏慕嘉强撑着精神,有些迟钝的去回想揣摩李祁说那些话的意思。
“殿下与我说这些,是怕我因为方才的事情记恨崔大人吗?”
苏慕嘉说罢顿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彻底打消李祁的顾虑,于是又接着道,“殿下放心,我········”
“我是怕你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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