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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絮絮叨叨,情绪失落用钢笔指向车厢的尾巴,指向那道缺失的尾门。
“从这扇门往外看,我能获得很多灵感,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生命的真谛——
——我看见人们在此地结婚生子,看见纱羊或跟着地下海潮迁移来的贼鸥和蝙蝠,它们在洞窟中成双成对。
——我看见生命的诞生与消失,都离不开爱情这一环,我的灵魂里缺失了这个女性角色,我的作品就像是它的主题一样,只有一只断掌。”
“这个...恐怕我很难帮上你的忙了。”
步流星尴尬地笑笑:“老师,我不是女人,更不知道女孩子恋爱的时候在想什么...你要向我找素材的话,那我也只能谈谈男孩子恋爱时的胡思乱想。”
“......”
维克托沉默着,单以左手撑着下巴,咬着笔杆子眼神阴刻,沉默着。
......
......
阿星也不敢说话——
——他斜着眼,不愿和维克托那种压迫力极强的眼神对视。
兀然看见地毯和地板的交界处,有一连串的暗红色。
这叫阿星多留了个心眼,瞳孔也开始微缩聚焦。
那一串黏腻稠厚的红色液体——是血。
阿星别的本事没有,挨打流血的经验还是很多的,在暗黄色灯光下的猩红流体,慢慢浸透到地毯里,在红色地毯的毛料中留下更深的暗红色,以至于一开始进房间的时候,他也没发现这些血迹。
这一切,让阿星更加坐立不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那些血是谁的?
不对劲啊,真的很不对劲啊。
要通知乘务员吗?就在这里?还是离开之后再给雪明大哥打电话呢?
我得想办法脱身...可是直接离开,会不会让维克托老师起疑心呢?
长久的沉默中,只有列车的铁轮与轨道交杂出震耳欲聋的打击乐。
阿星试着不让自己去看那串血迹,想要移开目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几乎要将他逼得站起身,要立刻从这个狭窄又诡异的工作室中逃走。
他又窥见天花板的星空油画下,一侧的书架展览柜上,若隐若现的藏书。
......
......
步流星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要从这压抑诡异的氛围里脱身,“维克托老师,我想去看看你的藏书,可以吗?”
维克托依然在沉思,依然是那副遇见难题时的焦虑神态:“嗯...看完记得放回去。”
步流星吁出一口气,仿佛从电刑椅上滚落,缓缓走到书架前。
他小心谨慎地避开了地毯上的成串血迹,勉强能从空气中的熏香里,嗅见一点点血的铁锈味。
——没错,就是血。
他再次确信,大卫·维克托的工作室里有血。
他战战兢兢地摸到柜门,从昏暗的灯光下,难去辨清柜子里的书目名称,只能看见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厚实本子,整整齐齐的列在其中。
阿星一个劲的打哈哈,像是发现了宝藏:“这些就是老师的写作灵感吗?”
“是的。”
维克托应道,“是日志。”
“是...”
步流星一时间没缓过神来,手已经拉开了柜门:“乘客的...”
“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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