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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眼,似乎失去了视力。
“我的右眼怎么了?”
许三多平静地问。
陈嘉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残忍得让他不忍心讲,斟酌半天词句:“我不知道,在河边救你的时候你的右眼就一直在流血。
你是老A,我又不敢送你去医院,只能让黑医上门来看看你的伤势,他说……”
“我的眼球还在吗?”
“还在,但是可能剧烈撞击导致眼球受损,他说如果感染必须摘除掉,不然会影响你的左眼。”
“好,谢谢你,陈嘉北。”
陈嘉北愣住,他对于许三多的平静感到不可思议,那可是右眼失明,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听到陈嘉北的疑问,许三多呼吸稍稍急促起来,又竭力保持回平静,他用仅有的一只眼睛感受光,刺得他开始流泪。
“骨折了还能接上,伤口可以缝合,眼睛受伤也可以治愈。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可以回家。”
“回哪去?”
“阿瓦兰茨,那是我的家。”
陈嘉北沉默一瞬:“可是,我联系不上你们老A,这里也不是阿瓦兰茨。”
许三多这时才知道他顺着排水渠飘出去有多远,从阿瓦兰茨一路到了边境线,陈嘉北偶然在河边休息的时候发现了昏死在河滩的许三多,也不敢声张,悄悄找车将他带到自己的居住地。
“我昏迷了几天?”
“今天是第五天,我真的以为你要死了。”
阿瓦兰茨的战友们肯定找他找疯了,他需要先取得联系。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
许三多话还没说完,陈嘉北猛地站起:“我忘了,医生交代我你醒了就赶紧通知他。”
许三多闭上嘴,疲惫将他侵蚀。
医生来得很慢,一进门就开始念叨陈嘉北:“你催什么催,我还要做生意的,又不是只有你们!”
陈嘉北气冲冲,跟他吵:“老梁!
他都伤那么重了!”
“又没有缺胳膊少腿,慌什么。”
梁医生上前,看到许三多清醒的目光,低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醒得还挺快。”
粗略地检查一通,梁医生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药甩给陈嘉北,又给许三多换掉被血浸湿的纱布,最后才望着他的眼睛。
“你这个右眼,我觉得保不住,干脆点,摘掉算了。”
许三多瞳孔微微缩小。
“我看了下,眼球受损救不回来,现在也影响到你的左眼,你没觉得现在看东西开始模糊了?再不摘掉等着变瞎子吧。”
陈嘉北在后面叫:“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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