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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娘讲述这一路的历程,称来吉县之前,并不知晓大姑子是嫁给了何人。
只因当初陈家乃书香门第,又疼惜自家闺女,所以对结亲之人有些许要求。
千挑万选安排了个亲事,对方人品好,又与陈家处于同一个县里,方便出嫁女随时回娘家。
哪想到大姑子不愿嫁人,并与人私奔,多年未曾回来。
陈父极其后悔当初威逼女儿,说了些狠话,这才导致女儿离家出走,每日郁郁寡欢。
给儿子相看了亲事,办完喜事的次年,他便撒手人寰。
三年后,陈母也随陈父而去。
之后允娘丈夫接管了陈家,他身子不好,但作为新家主需得努力科举光耀门楣,最终熬坏了身体。
耗尽家财也未救回,他三十多岁病逝,临终前交给允娘一个手镯。
允娘入门之时并未见过大姑子,丈夫只提过与其私奔的男子似乎是姓华。
凭借见过她的画像,又通过华姓这个线索,允娘打听到了华家,才知晓原来这对夫妻早已和离。
大姑子和离后为何不回家,也不写信给家人,允娘对此产生了些许疑惑。
直到她在路上看到了华文柳,想找个机会同其讲话,便跟了一路。
允娘心思细,看出华文柳对自己似乎有所防备,怕贸然问话吓到她。
她转而去华宅拜访,守门的老头却说家主不在家,让其改日再来。
次日,未等允娘找上门,华文柳却自己找到了客栈。
华文柳称守门的严叔告知她允娘拜访一事,只因仆从知晓华鸿曾被其夫人伤过,怕允娘上门之事会惹他生气,因此先知会了华文柳。
两人顺利相认,虽有几分拘谨,但更多的仍旧是欣喜,直到允娘拿出那个玉镯要给华文柳戴上。
“文柳本该是娇养的女儿家,却双手粗糙不敢示人,还被同县的闺秀嘲弄……”
允娘语气冷硬,“如若他华家本就贫困,文柳这样我倒也毫无怨怼,但我看文柳首饰不少,穿戴得都是好物……这华鸿是故意磋磨她,更何况……”
她顿了顿,“文柳被戳中了痛处,口不择言和我吵起来,愤愤而去。
但我事后冷静想想,回忆她所说,她似乎认为是生母抛夫弃子回了素州,可据我所知陈家却一直未收到过大姑的音讯……所以这分明是华鸿的谎话。”
“先夫曾说过,我那大姑被养得娇气,惯是一点苦都受不得,哪可能离开夫家自己生存……可偏偏她多年未与家中联系,又与夫君和离,她能去哪。”
允娘条理清晰,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华鸿与陈鹭和离之事为真,但陈鹭回素州却是他一人之言……文柳出事更是让我愈加笃定这想法,这孩子不是愚笨人,她刚与我相认,想清楚后未必不会怀疑母亲的去向,之后与其父产生冲突,这才丢了性命。”
将这一连串的指控听完,言淡不禁有些欣赏其面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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