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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烛光,纪半缘洗澡的时候看清楚了身上的伤。
其中大多数是摔出来的青紫,搓破皮和划出血的地方较少,也不用她花太多心思处理。
之后她又给自己煮了一大碗姜汤,因为家里没糖,只能原汁原味地煮。
那味儿贼冲,一口下去火辣辣的直烧嗓子。
灌了一肚子水也不顶饿,纪半缘借着锅底火把剩下的饭热上了。
秉着不能吃独食的想法,她又借着旁边的锅灶,煮了点菜粥。
也不知道她老婆睡着了没有,要是还没睡,这会儿或许会饿。
天太晚,也不适合吃太多,先煮点粥垫垫吧。
把粥煮上,她的饭也差不多好了。
纪半缘端着碗在灶门口草草干完一顿饭,又开始处理鹿肉。
等她收拾好一切后,都已经后半夜了。
进了主屋,屋子里的蜡烛还都亮着。
借着明亮的光,纪半缘先去看了看燕镜辞的情况。
她今天一天没在家,多少有些担心对方的情况。
将粥放到床边,纪半缘探身去看燕镜辞的脸。
她老婆是脸朝里面睡的,还有些许长发遮在脸上,纪半缘怕弄醒对方没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一时间也就看不出什么来。
她大概是睡熟了。
这么想着,纪半缘轻手轻脚地吹灭了蜡烛,火速爬床进被窝。
哎呦~开心,终于能睡一觉了!
纪半缘美滋滋地钻进被窝,心道她现在可是有老婆捂被窝的人了,没电褥子被窝也一样暖和!
只是手刚伸向燕镜辞那边,打算抱着人睡时,纪半缘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么冷的雨天,屋里又没碳火,被褥还有些返潮,她老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纪半缘赶紧掀开被子,点了蜡烛把人抱起来看情况。
这凑近一看,她才惊觉燕镜辞在冒冷汗,人也蜷缩着不停发颤。
“镜辞,镜辞?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纪半缘真慌了,她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冒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这里没医院没急救设备,万一,万一燕镜辞得了急病怎么办!
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纪半缘,有那么两分钟里只知道抱着人叫她清醒过来:“镜辞,你醒醒!
你哪里疼?”
但燕镜辞不是疼晕的,她只是腿疼得没力气睁眼了。
她仅剩的力气都用在咬紧牙关,忍住喉咙中一遍遍上涌的痛哼和呻吟上了。
拨开燕镜辞脸上因为汗湿而黏住的长发,纪半缘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她顺着燕镜辞的手臂看去,发现对方的双手死死抓着膝盖,力道大的恨不得把骨头捏碎。
纪半缘暗骂一声该死。
她居然把这茬忘了。
原身折辱燕镜辞这些年里,燕镜辞就没睡过床。
她常年在潮湿寒冷的地上睡,要是不得风湿才怪了。
今天正是阴雨变天的时候,床返潮这么厉害,她能不疼吗?
这床是不能躺了,被子也没法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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