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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
薛念笑道:“陛下不也是一样。
趁臣与陛下从盛京到边关,比过不少,到底也未曾分出个胜负来。”
沈燃很随意的拂掉了落在指尖的一片树叶,淡淡道:“那子期与朕,应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还是既生瑜,何生亮呢?”
薛念没答。
片刻之后,他伸出手来,指着天际道:“看,太阳要升起来了。”
沈燃愣了愣,侧目时果然见到一轮火红的旭日自天边渐渐升起。
霞光喷薄而出,仿佛给四周风景人物都镶上了无比灿烂的金边。
很动人,也很壮观。
在皇宫里当然也可以看日出。
却完完全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沈燃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中,缓缓走到了悬崖边。
出来的有些匆忙,长发只是随意束起,此刻被清晨微凉的风卷起来,梅花香气四散。
不知是不是快速奔跑导致血流加快的缘故,他身上的香气也在此时变得更浓郁了。
这一刻,薛念看着沈燃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一股从所未有的意气风发。
似乎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模样,而不是深宫里日复一日变得更加阴沉的帝王。
薛妩见过少年时的沈燃,薛念当然也见过。
甚至见得比薛妩还多。
因为沈建宁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他,让几个年龄相仿的皇子跟他比。
比骑射,比写字,比策论。
君子六艺,每一样都要比。
说是器重他,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儿子胜过他。
年少气盛时,他次次都要赢。
后来长大些,就平手。
反正他不肯输。
他意气比天大。
等到了童言无忌糊弄不过去,不输就是不懂事的年纪,能逃的比试他就尽量逃掉了,逃不掉的输上一两场,给沈建宁一个乐子而已。
所以这些比试他大都不记得,也根本就不屑于记得。
唯独跟沈燃的比试有那么点意思。
他跟沈燃的平手,是真平手。
那个时候他跟沈燃还没有什么仇。
他偶尔还会觉得这个少年挺有趣。
可惜沈燃并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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