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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臣若放纵君之家臣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
国弱而诸侯加兵,赵且不保其国,君安得保其家乎?
平原君:虽然如此,然我以国相之尊,不能得保家臣,岂不损我名声?
李牧:臣之所为,恰为得保相公名声也。
平原君:此言何解?
李牧:以君之贵,奉公如法,法立而国强,长保富贵,岂不善耶?
赵胜闻听此论,转怒为喜,因而叹道:子识虑非常,实乃将相之才,我为赵相,不可使子屈居下僚也!
遂荐于赵王,用李牧为中军大夫,使率精兵五千,随上卿廉颇帐下听用。
廉颇见李牧貌不惊人,且腿有残疾,竟被相国亲自举荐,甚为惊奇,遂问其师从。
闻说李牧乃是王敖仙师之徒,不由大喜,离座上前,执手大笑。
李牧:将军大笑者为何?
廉颇:师弟,此真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
于是复请赵奢至府,师兄弟三人叙同门之礼,置酒欢饮。
席间谈起天下之势,提及强秦。
赵奢未免提到同门师弟白起;李牧复说王翦也已归秦,三兄弟皆都深以为忧。
廉颇忽然心中一动,遂遣家仆,又将蔺相如请入府中,四个同门师兄弟欢然相见。
李牧早闻蔺相如完璧归赵及渑池之会故事,羡佩无已,遂以晚辈之礼参拜。
蔺相如急伸手扶起,推髯大笑道:虽然年岁大有差别,但既是王敖师叔贤徒,你我便是兄弟以论,此后这前辈二字,必要收起,不可再提!
李牧逊谢,再与三位师兄重新见礼,满座谈笔风生。
廉颇命令家人重整杯盏,长吁一口气道:虽然秦有白起、王翦,赵国更有小兄与赵奢、李牧,并兼贤弟相如,以四对二,复有何惧哉!
蔺相如:虽说如此,秦另有蒙骜、魏冉、司马错,齐有田单,皆不可轻视。
廉颇:蒙骜乃齐人,不得秦王信任;魏冉乃是秦王娘舅,恃尊而骄,日将夕矣;司马错定蜀伐楚,其势已尽,便将死也;至若田单,功高震主,其能久乎?
蔺相如:师兄看人,如同掌上观纹,弟不及也。
师兄亦至天命之岁,犹不服少年耶?
廉颇:你欺我老乎?
蔺相如、赵奢、李牧三兄弟见廉颇佯怒之态,哄然大笑。
镜头转换,复说齐国。
田单相齐,果因其功高盖世,且又是齐王叔父,齐襄王每次见之,皆如芒刺在背。
一夜朔风突起,便即进入寒冬,人着棉衣,物罩霜雪。
忽这一日,田单有事外出,经过淄水,见有老人徒步涉水,畏寒之甚,上岸后便即抖作一团,跌倒在地,不复能行。
田单见状,急解身上皮裘,披在老人身上,并赐以一双暖靴,令从人为其穿上。
老人身上还暖,倒地便拜,颤声问道:公子救我性命,如同再造,敢问尊姓大名?
田单不答,点头微笑,转身便欲上车而行。
老人不肯,只是不断叩头:务请公子赐告,老儿还家,方可向里长说清皮裘来历。
如若不然,便是偷盗重罪,将受刖膝之刑也。
田单闻言,心想不错,于是答道:我乃田单是也。
你将此上报,里长不敢为难。
老人大惊:是昔日火牛破燕,光复齐国,今之国相,田公子乎?
田单点头称是,回身登车而去,不再回顾。
老者闻知果是国相,连连叩拜,称谢而去。
不过数日,国相赠裘赐靴之事,传遍临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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