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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口烟,视线一度变得很模糊,这几年,甚少有被情绪潮水淹没的时候,南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轻轻地说:“让我生一场病吧。”
阿照约薇出来喝咖啡,薇惊讶居然没有约南芳一起,好在今天正好在市区办事,也算方便,这两人真是:“不怕被她念吗,约到这里来。”
“她生病了。”
阿照在餐巾纸上写道。
难怪,是有几日未见了,薇抿了一口黑咖啡,问:“严重吗?”
阿照笑着问:“你怎么不自己问她呢?”
薇愣住了,脸色发白,心底偷偷自问,我和她也不算朋友吧,只是不知为什么,在面对阿照的笑脸时,却无法说出口。
昨天晚上那个梦,南芳的脸在清澈的河水中,绿波被几缕西柳染红,她衣着暗淡,好似一抹微妙的悲伤色调,她明明真真切切地活在我周围,可又好像身在时间废墟的迷雾中,她的脸像一幅印象派的人物画,从来没有清晰过。
阿照写道:“你去看看她吧。”
薇反问:“你怎么不自己去?”
阿照:“我,始终不是那么方便啦。”
薇心想,也许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近,倒不是说不关心她生没生病。
只是,一想到要被她那双不喜欢笑的眼睛凝视,就有点,算了,薇说:“吃完饭,要不给她带点回去?我们一起去看她好了。”
这个提议很好,阿照眼睛一亮,吃饭的速度明显快了。
他很想她吧,薇知道。
接到薇电话的时候,南芳正在市区一家老电影院内曾经著名的废弃夜总会里开设的舞蹈工作室里跳舞。
好在舞蹈室没人,不然南芳会很不好意思打扰到其他学员。
抬头望向对面的高楼,那里的玻璃窗映射出耀眼的阳光,一轮扭曲变形的夕阳正在缓缓向下坠落。
南芳喜欢这里,在这栋建筑的外面,去年偶然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听路人说,粉红色的法兰绒花突然在毁灭后集体绽放,像地毯一样覆盖了这片土地。
因为听了这句话,南芳进入这栋从外部看上去完全破败的建筑,阳光通过积年尘封的窗户,朦胧地照到一个满是灰层和蛛网的角落里。
那里的壁龛里有一尊被人遗忘的圣象,仔细看,黑暗中站着一个男人,正在自顾自地抽着自卷烟。
那人头发卷曲,身着黑色风衣,衣着考究,发型精致,个子挺高,光背影看上去就已经很迷人,看上去瘦削精致的深邃侧脸仿佛饱经风霜,大概是察觉到有人,他回头了。
不是本地人,东亚或者东南亚的面孔,南芳下意识地吞了口水:“你好。”
“你好,是,游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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