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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已摸排清楚,本王也不同你兜圈子。”
宣亲王早查清晏乌搅乱朝廷的手笔,意有所指,“你是何身份就该到何处去,总不会想当人一辈子马奴。”
晏乌没接话,反而眉头一挑:“那位又要动手了?”
宣亲王沉默下来。
不会有人比晏家人更清楚帝王的猜疑有多狠。
两人在里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下人去开门奉茶时只听到宣亲王的一声叹息。
他铁血半生,很少显出这般疲态:“你母亲和晏家……”
晏乌眸中含着肃杀之意,偏偏语气是带笑的:“我已不是孩童,那些无所谓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好。
不论如何,王妃是个心善的人,因我的缘故吃了很多苦…倘若你们相见,我只希望不要叫她再损心神。”
晏乌没说话。
宣亲王将那缕情绪收好,重变回那般冷面模样,最后说道:“你脱身与否应自有计划,但长乐公主那边需要本王……”
晏乌就是在这一刹回过头来的。
他的眼神利如薄刃,挫着片刻间生杀予夺的血腥味,房里空气仿佛有一瞬凝固住,沉压下来。
他语气里全是躁意和戾气。
“那是我的东西。”
下秒云淡风轻收回视线,眼底却不带多少笑意:“王爷还是不要妄自插手的好。”
下人小心翼翼送走晏乌,回头见王爷被忤逆了也没生气,反而露出点笑,在斟茶间摇摇头:“有几分我年轻时的性子。”
他斟酌再三,问:“王爷当真要认回那位公子?那位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人站起身来,再不能握剑的手捏起那盏茶,沉倦声音扩散在孤寂夜色中。
“宣王府沉寂这么多年,早已退无可退,忍无可忍了。”
“倘若那位陛下下死手……”
“若那都扛不住,以后也难担大任。”
*
天渐入了秋,寒意温吞着落下来,零星落叶铺上青石板,细碎日光便从风留下的缝隙间落在楚昭昭眼睫眉梢。
楚昭昭很意外看手中宣王府的帖子,她怕热,依旧穿着轻薄小襟,把那请帖翻来翻去的看。
宣王府在上京一直寂静无声,加之府上只有两个女儿很少出来走动,年轻点的小辈几乎都要忘了有这么一户人的存在。
如今要说起对宣王府的印象,那就只有王爷王妃感情甚好这个传言,听闻这么些年就算王妃没有诞下嫡子,王爷也丝毫没有纳妃纳妾的动作,这事曾在上京流传过好一段时间,成为男子典范。
现在的上京可不止一种乱了,朝臣猜忌、公主真假,在这般乱子下宣亲王府突然冒出头,不知是想在这趟浑水中扮演什么角色。
也有人觉得只因宣王府家里两个小姑娘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无非是想给她们找个好夫家罢了。
不论如何,人都来得热闹,好些人借这个场合等着看那两位公主的出现。
曾经的楚昭昭风头无两皆因她是朝中唯一的公主,现在多了的荣淑公主还是先帝嫡亲之女,她成了一个妄动私心的下人之女
依照她那个性子,得罪的人五只手都数不过来。
若是一朝失去圣宠别说是将军府,怕是连高门世家的门槛都摸不进去,不会哪天要沦为谁家的妾。
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沦为小妾腰肢,光是这般想一想,有人平日里的鄙夷就不自觉掺上些别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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