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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白禾摆摆手,嗓音微哑。
白禾注意到车子停下来了,连忙附身上前问“刘师傅,怎么停了”
“前方消防管制了,车可能过不去了。”
小秦记者讶异地说“居然消防管制,这火势得多
大啊”
“看视频里浓烟滚滚,肯定烧得厉害啊,刘师傅,给我们换条路走吧,务必把车开到最近的地方啊,不然采不到第一手素材了。”
几人讨论着该如何绕路的问题。
“先放我先去吧。”
白禾已经等不及绕路了,她看到路边有共享单车,骑车过去可能更快些,“我先去现场看看情况。”
“也行,这堵的不知道何时是个头,你们骑车过去可能更快。”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了路边,白禾来不及等他们,扫了一辆单车,骑上去用力蹬踩踏板,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好几辆消防大车停在附院门口,门口也有消防员拉起了隔离带,马路对面不少路人围观拍照拍视频
滚滚浓烟从门诊大楼的二四层窗口冒出来,整个门诊大楼足有十层高,浓烟冲天,火势向上走,朝高层而去,几乎笼罩了整个楼体。
听说里面好些病患和医生,都被困在了火中,生死未卜,消防员利用云梯、拉梯搭建了逃生通道,不断将病患从着火的楼层里救出来。
白禾对这一幕的恐惧几乎是写入了基因序列中,她太清楚,如果起火楼层较低,电梯走不了,楼梯被大火封住的话,即便没有起火的高层,人也是下不来的,更有甚者,被浓烟活活呛死。
她全身颤栗了起来,询问一个正在疏散群众的消防员“还有人吗里面还有人吗我我我我弟弟在里面的,他是医生,我联系不到他”
“请不要着急。”
消防员安抚着她的情绪,“我们会全力营救,不要担心。”
白禾盯着熊熊大火,脸色苍白如纸,眼底是无尽的惶恐与绝望。
她的世界如同那栋燃烧的建筑,一点点崩塌。
每每有消防员将病患从大楼里带出来,白禾都会冲上前,可以她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那双已经在她灵魂深处烙下印痕的黑眸。
她想喊他的名字,可嗓子无法发出声音,全身虚脱得几乎站不住。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抹穿白大褂的身影,从大楼里跑出来,他肩上还扛着一个陷入昏厥的小女孩,立马有医生护士赶来接手。
男人戴着银边无框眼镜,斯文清隽的脸上有乌黑的痕迹,白大褂也脏兮兮的,他撑着双膝躬身大口地咳嗽着,上气不接下气对消防员说“四楼,四楼左转的病房里还有两个”
“交给我们吧。”
“言译”
她终于喊出来了,“言译”
男人抬头望见她,她被吓得面无人色,手里的dv机也掉在了脚边,筛糠似的瑟瑟发抖。
她朝他跑过去,没跑两步就狠狠摔了一跤,言译冲了过来,蹲下身检查她的膝盖,有轻微擦伤“跑什么啊,等会儿我给你上点药。”
白禾捧着他的脸,紧张地端详着,检查他是否受伤。
“我没事”
话音未落,女孩摁着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按在自己的颈窝里,紧紧拥住他,这才嘶声哽咽了出来。
言译的心都被她揉碎了“不哭啊,我没事,真的。”
下一秒,他感觉肩上一阵尖锐的刺痛,微微蹙眉,偏头看到她狠狠一口咬住了他肩颈上的皮肤,就像小时候那次他欺负她一样,深可见血。
言译没有挣扎,任由她发狠用力地咬他,因为极度的悲伤和恐惧,需要用愤怒来发泄。
她要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
白禾咬过他以后,颤抖的情绪总算稍稍平静,但仍旧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言译用力地抱着她,在她耳畔轻言细语地安抚“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不可以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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