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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有风声漱漱,如泣如诉。
我的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宁和,亦是从未有过的坚决,她既抗拒事实,我便要将事实血淋淋在她眼前揭开,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地讲给她听——
“我是孽障,可你心中却有了孽障。”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曾替你斩去纷扰,可你却亲手种下祸根。”
“我曾是你的慰藉,是堡垒,是盔甲,可现在却是魔障,是梦魇,是毒药,只因你心里有我。”
“你对我有情,有欲,有离愁,有忧怖,有失而复得,有患得患失,有日复一日的索求无度。”
“呵,孽障。”
我伸手抿去眼角即将漫出的泪水,心里空得似被蚕食过一般,再无依凭,自嘲复又笑道:“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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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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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熹微的晨光透过云层,雪花还在纷纷落下,耳畔的呼吸交错纷杂,可我却感觉自己周遭安静得仿佛大雪初停后的茂密森林,所有的声响和温度都被沉甸甸的积雪带走,只剩下满片的白光四处泛滥,像是要刺瞎人的眼睛。
晏平又离京了。
笠日清晨,晨光熹微,瑞雪纷飞,红砖街头,鸟鸣聒噪,晏平率苍玺二十万虎狼之兵挥师北上,不同以往的是,素来金盔铁甲傍身的晏平,此次出兵竟一袭红装披挂上阵。
我本是不远去送她的,只是扶桑那丫头却说奉了长公主之命,定要将我带出府门,亲自送行。
可笑,什么长公主之命,明明是想和我做个了断罢了。
十里长亭,我为她献上一杯浊酒,送别征北大军。
她头上的的海笙玉簪自那晚取下来后便再没有别回去,现如今看着空落落的,倒有些别扭,我侧过脸,不再去望着她那张让我恨极却又爱极的脸,鼻子里像被什么东西塞住,难受的要命。
晏平苦笑了一声,执拗地掰过我的脸,许是因太久未曾开口,她的声音里带了些枯哑的撕裂感:“不跟我说点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不敢轻易开口,因为我知晓自己此刻的声线定是抖的,千言万语汇于喉间,此刻我却不知该挑那句说出口,最后憋出的竟是:“你要走了,是吗?”
她身子一僵,闭上眼睛无奈笑道:“是,小阿芙忘了我罢。”
我怔怔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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