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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声不敢在这里多留,飞快窜回屋里把阳台门拽上。
看着透明的玻璃,江声发了会呆,大脑中奇怪的思维如游鱼般乱飞,他忽然有种想贴上收款二维码的冲动。
如果……他是说如果。
进阳台需转账一万元。
出阳台需转账一百万元。
他会不会赚得盆满钵满。
清晨的微风带着雨水的冷意。
楚熄手插在睡衣口袋,和自己的亲哥对视。
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半晌蓦地笑起来,咧着嘴的样子很有几分开朗的小痞气,“这就生气了?我以为你真的很能忍。”
“有什么必要生气,看到你这样的伎俩手段,只觉得好笑。”
楚漆目光在他颈上可怖的青紫色痕迹上一扫,散漫地嗤笑一声,“好玩吗?怎么没把自己掐死。”
“我的确只能用上这些伎俩,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啊。”
楚熄无所谓地笑着,天边的光芒被晕染开,微弱的光落在他的侧脸,却照不亮他的眼睛。
“和江声相处十几年的竹马是你,除了感情什么都有的是你。
受过高等教育正直的人是你,被父母偏爱的是你。
只有手段用尽坑蒙拐骗还他妈一无所有的才是我。
但这能怪我吗?难道是我出生就选择当一滩烂泥巴吗。”
他歪了下脑袋,耳边音色的坠饰摇摇摆摆,表情几乎带着一种困惑,“你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告诉你,我们俩的关系里,生气是我的专利。”
“诡辩。”
楚漆薄唇轻启,“不要说得好像你遭遇的悲惨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是我让你失去一切的。”
当然不是啦,但他却是那个比罪魁祸首更可恨的高高在上的对照组。
“你想说我在道德绑架你?算了随便你怎么说。
我就是这么卑贱恶劣的人你清楚的,不过我乐于接受我的卑劣,你呢?恨得要死嫉妒得要死,还要隐藏不甘装得无所谓,好像你站在这里等着江声就迟早会回来似的。”
清风吹动楚漆的外套,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
楚漆扬起眉,“我不是来给你上课的。”
楚漆云淡风轻,嘴角勾翘,“你以为这些话就能攻击到我的话,比你是在给我上课更令人发笑。”
“是是是,你心理强大得很,你他妈就是个打不死的蟑子螂。”
楚熄咧开嘴歪歪头,肩膀耸了两下,这个动作由他来做总有两分潇洒。
他转身要往屋里走,忽然顿住脚步回头。
“明明我才是他更喜欢的那个,你清楚的。”
他笑了一声,“如果不是那场酒,到底谁才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你说得清吗?做人得清楚自己的卑劣……得有自知之明。
知道吗,楚漆。”
说完这句话,他却没有再看楚漆的表情,自顾自地进了房间,“砰”
地一声甩上了阳台门。
良久。
一阵又一阵冷风几乎都无法吹醒他的头脑。
楚熄面无表情,近乎粗暴地捻灭了烟头。
指尖窜起短暂的痛意,浓郁的葡萄味在最后一抹白烟散去的时候消弭。
听说楚熄长大的地方治安混乱,在他童年时尤甚。
有一瞬间他心头涌起无数恶意的诅咒,但从小到大的教养让楚漆把这些话统统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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