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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撇出一句,“老娘也不知道他死在哪里,你们自己找去吧!”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并不是不怕。
你是衙门的人,那我就是天皇老子,呸,你们这些招数,老娘早看透了!
马冰没忍住笑出声,谢钰就满脸无奈地看她。
我吃闭门羹,你就这样高兴?
马冰清了清喉咙,用力把嘴角压下去,上前对里面说:“大嫂,真不是讨债的,真是衙门的,不然我们早踹门进去了。”
这话还真管用。
短暂的沉默过后,就听吱呀一声门响,一个女人犹豫着从里屋走出来,小声嘀咕道:“还有女人?”
这年头,讨债的都这么多花样么?
可万一真是衙门的人呢?
难不成那死鬼又在外头犯事儿了?
真是不叫人活了!
她抓着门栓,没贸然打开,依旧警惕道:“我,我们家可是早就被搬光抵债了,什么值钱的也没有。”
马冰顺手摘了谢钰的腰牌,举起来给她看,“真是衙门的人,你瞧。”
谢钰惊讶地看着她,你还真顺手啊!
那女人从门缝里看了眼,虽没见过,也不识字,但看着很威风,确实有些像人家说的什么腰牌,这才给开了门。
因她刚才惊弓之鸟般的反应,两人也没急着往里闯,等对方邀请了,才进去。
果然家徒四壁。
院子里就不必说了,寻常百姓家会养的鸡鸭猪狗一色全无,就是农具也没剩下几样,墙角歪着一辆破烂烂的独轮车,上面长满青苔,大约实在太破了,才没人理会这几块破木头。
屋里……放眼望去,也只有一座炕头和一张桌子,几把瘸腿椅子。
几个孩子和一个老妇人正窝在炕上一角,惊恐地看着来人。
谢钰沉默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女人下意识看向马冰,马冰低声道:“出去说吧,别吓着老人和孩子。”
女人的嘴唇抖了抖,眉宇间的警惕终于散了。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确定来的是衙门的人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没处站没处坐,女人明显有些局促,“您,您要问什么?”
谢钰问:“牛满仓呢?”
女人摇头,“一直在外头躲债,很久没回来了。”
“大约多久?中间有没有人捎回信儿来?”
“没有,出去少说也有半年了……许是,许是给人打死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女人脸上明显有些挣扎,下意识往门口处看了眼。
显然,她对自家男人并非之前表现的那么无情。
马冰按着死者的体貌问了问,对谢钰摇头,“对不上。”
牛满仓比死者要矮不少,牙齿情况也对不上,确实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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