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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大师父也不敢动用真气,宁以青鸟伏形大法印心提点,可见其凶险。
雷奋开首当其冲,足尖一点折腰抵地,堪堪避过迎面而来的无形音刃;适才被磕飞的那柄断刀尚未坠地,陡被扯得旋起,仿佛光阴逆流,倒插雷奋开之背!
雷奋开再难无视,身形顿止,靴底“唰!”
在地面刨出一道长弧,铲土盈寸、烟焦缕窜,双掌分击左右,断刀凌空断成两截,绘有三条滴血琴弦如“川”
字的白灯笼向后震退,传出一记闷哼,这回却不再惊心动魄。
几乎在同时,一道匹练寒光飙出横列,快得身剑如一,连身前的灯笼青焰都没晃半点,径取雷奋开咽喉!
符赤锦尚不及惊呼,大太保掌底一翻,已将剑光拍落。
这式“北阙三春”
乃是死中带生的绝招,掌势生生不息,如寒冬中生机灭绝、春来仍能化育万物;至于是怎生变出第三只手来,她自是无缘得见。
出剑者退回灯笼后,焰影摇出一袭紧身水靠,里着玲珑浮凸的曼妙身段,双丸跌宕自不待言,蛇腰梨臀更是一绝,曲线润滑如水,既有成熟妇人的韵味,又不失少女的紧致结实,教人难以移目。
符赤锦瞧着眼熟,心底暗笑:“骚狐狸老谋深算,鉅利未必能钓上钩,偏偏舍不得死。
一听有五百名指纵鹰要来,哪肯冒一丁点儿险?”
漱玉节黑巾蒙面,约莫是在雷奋开掌底吃了现亏,灯前半截剑尖指地,细窄的剑锋闪着青芒,如蛇吐信,倒不急着二度出手。
但听鬼先生笑道:“诸位!
走脱此人,今夜有死无生,妖刀也甭看啦!
此诚豪赌也,若无彩头未免扫兴。
这样,谁能取下这厮的性命,毋须取刀为证,便是七玄大会的座上嘉宾,共享号令妖刀的惊天之秘!”
灯笼间一人扬声:“当真?”
“绝无戏言!”
鬼面依然笑意迎人,连声音都带着笑。
“好!”
一抹绿鳞袍影自灯后跃出,袖襕猎猎,矫矢如龙,挥掌似拏云探爪,倏自雷奋开顶门抓落!
“老鬼,试试本座的“凭虚御龙落九霄”
!”
(是她!
)符赤锦心念微动,认出是“鬼王”
阴宿冥,那不逊男子的颀长身形兜头击落,襟袍呼啸,先声夺人,出手极是烜赫,浑不似当夜一口一个“小和尚”
、快酸进牙里的醋意横生--偏偏她的傻老爷听不出来--她忽然意识到此人是集恶三道的正主,乃群鬼之首,不能以小女儿目之。
双掌轰然一接,雷奋开膝弯微沉,两足没入土中,几至足胫,抬头冷笑:“就这样?”
劲力疾吐,将阴宿冥震了开来。
另一名蒙面黑衣人自灯影中掠出,十指曲成钩爪,欺他双脚难动,径取腰腹咽喉!
阴宿冥“咦”
的一声,不及回气,再度猱身上前,单掌直取中宫,仿佛怕被他占了先。
黑衣人侧首冷笑:“兀那雏儿!
不懂让贤么?”
声音嘶嘎低哑,甚是苍老,覆面巾上闪过青黄二色的异芒,两只眼瞳竟非寻常颜色。
“狼荒蚩魂爪!
是“照蜮狼眼”
聂冥途!”
大师父的声音又在她颅中响起。
符赤锦这才看清,那瘦削的黑衣人并非钩成虎爪,而是指甲长逾三寸,扁如铲、弯如钩,角质与指肉已长合在一起,第一指节长得吓人,便似天生的趾爪骨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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