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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执宜并非擅长药理之人,但却认得这个味道。
上辈子,她会从春风楼沦落至大理寺的监牢,是因为一桩投毒案,一个客人死在她的房里,仵作查验他是中毒而死,而后,又在她的房里搜出了和死者酒杯里一模一样的毒药。
大理寺的人严刑拷打她的时候,曾试图将此毒药喂进她口中,好让她在恐惧之下,承认是自己所为。
但薛执宜始终没有松口,后来大约是担心疑犯死了不好交差,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真的将毒给她喂下去。
但那个味道,却让她始终忘不了,那个苦涩间泛着木香的味道,在前世将她逼入绝境,生不如死。
看着那黑檀樽,薛执宜两眼通红……这黑檀樽有毒,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后前世骤死,和这东西有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薛执宜透过门缝,瞧见云雪不知向云霜交代了什么,就离开了,只留云霜一人。
想了想,她举起黑檀樽,一咬牙,将它狠狠砸在地上。
……
屋外,办完差事的云雪去给葛贵妃报信,守在屋外的云霜就忽听得一阵响声。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推开了房门,只见书桌前,那乌檀樽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摔出了裂痕。
她猛然看向床榻,床上的被子盖着,被子隆起,显然薛执宜还睡着,那乌檀樽是谁碰掉的?
惊疑间,她蹑手蹑脚靠近床榻,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帷幔背后,薛执宜悄然靠近。
薛执宜手里拿着个砚台,在她准备去掀被子时,砰一声,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探了探云霜的鼻息,确定她只是被砸晕了,薛执宜松了口气。
她掀开被子,被子下,只是几个枕头罢了。
看着倒地的云霜,她心里也有了主意。
……
这厢,正殿。
薛执宜走后,葛元徽便也哄着太后玩起了樗蒲。
太后赢了一局,还打趣葛元徽:“你啊,就知道这般悄悄让着哀家。”
葛元徽微微一笑:“是太后耳聪目明,元徽心悦诚服。”
搁下棋子,太后道:“罢了,总这般赢也没趣味,你们玩去吧。”
正此时,云雪回来了,她行礼道:“太后,娘娘,九殿下和小霍公子想放风筝,想请各位主子们去瞧呢。”
知晓事情已成,葛贵妃舒然一笑:“这樗蒲太后也玩腻了,不知可要去看看孩子们,也好走一走,散散酒气?”
想了想,太后把手搭在柴月手上,缓缓起身:“也好,去走走吧。”
于是众人便这般跟随着太后一同往建章宫的后院走去。
是日天气晴好,还没瞧见霍无悔和九皇子,就已经看见碧蓝的天上,有一只风筝飞得高高的。
贵妃陪在太后身侧:“您瞧,这风筝放得真好。”
太后今日心情不错,也道:“春天也到了,是放风筝的好时候。”
“皇祖母!”
“外祖母!”
只听两道脆生生的声音,九皇子和霍无悔往这里跑来,风筝的线轮由身后的施绮牵着。
两个孩子玩得兴奋,额头上都满是汗珠。
九皇子拉着太后的衣摆:“皇祖母,孙儿的风筝放得这样高,风筝线便由皇祖母来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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