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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清胡子拉碴的守在我的床前。

一见我睁眼，灰败的眸子立刻燃起了生机“希音，你.......你醒了”

半晌，他哑着嗓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十分无耻，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把苏璃交出来。”

他顿住，垂下眸子：“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欠你的，我都会还你，哪怕你要我死。”

“那你就滚，别来恶心我。”

我冷声。

想了想，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

我又补充道“沈自清，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只剩三尾了吗，因为你的血脉实在特殊。”

当年他为了保护我末路之时暴露龙族血脉，众妖族首领都在逼迫青丘交出沈自清。

龙族对其他妖族有天然的血脉压制，这份强大的力量让他们惧怕，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让沈自清死。

我没有办法，只能借青丘的势，争取到我亲自己动手。

断魂崖有去无回，死后连灵魂都不得超生，永生永世困于崖低，这样的处决正和他们心意。

九尾灵狐的心头血起死回生这件事是族内不传之秘，我以死相逼，父亲在闭关，哥哥拿我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我去。

后来我瞒着众妖，偷偷跑去断魂崖低将他救下，时间紧迫，我只能把他安置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

我一直以为苏璃是后来追随的沈自清，所谓的恩情也不过是苏璃替他当了剑。

直到那天听沈自清说断魂崖底是苏璃救的他，我才知道，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偷天换日了。

我伸出手掌对着他，五根手指依次落下。

“断魂崖底，两尾抵命，三尾救了你。”

沈自清瞳孔一寸一寸的锁紧，然后像是被抽去了筋骨，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自从听了玉禾的话以后，他心中早有思量，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他恨我折磨了我这么多年，这个真相让他难以接受。

所以他后来什么都没问，他在逃避，他不敢面对。

如今我说的一字一句，就像对他实行凌迟，将他藏匿起来的最不敢去触碰的，亲手撕开，撕得鲜血淋淋。

他痛的浑身颤抖，趴在地上干呕，胸口处被我刺伤的地方渗出了殷红。

我淡漠的瞧着，并不打算就此结束。

“所以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我以前从未后悔过我做的任何一件事，但现在，我后悔救你了。”

“我指的是，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救下你，我后悔了。”

沈自清猛的捂住嘴，挡不住指缝间蜿蜒流出的血。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负担之下，他再也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即使是昏了过去，可眼泪依旧从他的眼角滑进发间，嘴上低声自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