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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逸绝这才老实道:“他将自己做成了半个尸人,正炼化另外半边时被幕后黑手重伤,勉强逃入洞府之中,放出所炼尸傀。”
千雪浪对这些邪法很是冷淡,又听任逸绝道:“这下是真要庆幸,要不是骨伶仃搬到龙骨山来,利用龙骨炼尸傀,还把自己也炼成尸体。
以他受伤之重,只怕我进去时,他已到阎王爷那去报道了。”
“他半边活人,半边活尸,其实看起来倒也有点意思,就是半夜看着有点吓人。
不过那地方实在太脏了,连我都嫌弃,想来玉人更不会喜欢的。”
千雪浪耐心听他絮絮叨叨说个不休,心想难怪那人一点也不恋战,又问:“你问了当年之事吗?”
“要是不问,岂不辜负骨伶仃这般努力活着了。”
任逸绝伸手拨了拨水,“果然不出我所料,以幕后黑手缜密,他当年的确随白眉童一道参与了当年拘魂一事。”
“五怪人只来了四怪人,这幕后黑手早知还有一个活着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危石的踪影。
想来当年危石神识被浮蝶蜕所保,辗转逃往流烟渚,他虽有报仇之念,但要蜕化一具身躯,不知耗去几十年时光,因此销声匿迹至今,才终于有幸遇到咱们。”
千雪浪又问:“既然参与,又怎会如此?”
“以九方小公子所言,应叫做请灵,请魂魄上来倾诉冤屈,找出真凶。”
任逸绝道,“可我说的是拘魂。”
千雪浪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他们没问凶手?”
“不错,白眉童根本没想帮五怪人报仇,只想知道浮蝶蜕的下落,就不住问凶手带着浮蝶蜕去何处了?四怪人当然说不出什么来,这拘魂之事也就此作罢了。”
“那黑衣骷髅又是什么人?”
任逸绝道:“他在几十年前名声倒是很大,在邪道之中被唤作白玉骷髅,骨伶仃与他不熟悉,只知白玉骷髅出名很早,远早于水无尘来岱海的时候。
不过水无尘一事后就淡出岱海,不知所踪。”
“那骨伶仃呢?”
“与任某说完这些话后,骨伶仃再也支撑不住,气绝身亡。”
千雪浪冷冷道:“看来他的人与他的尸傀一样,都做得不到家。”
任逸绝喜欢他有时候的刻薄,特别是不对着自己的刻薄,又想到方才千雪浪乖乖被自己按着,心中一时甜如蜜糖,微微笑道:“倒是玉人,我原本还以为拉你不住呢。”
“我想起了殷无尘时的事。”
千雪浪道,“你做事缜密,我信你。”
任逸绝只觉得心脏怦然一跳,如身在云间,好半晌才叫魂灵晃晃悠悠落地,清咳一声,有意转开话题:“说来也是有趣。”
“什么有趣?”
“玉人瞧,咱们一路走来,危石身死被浮蝶蜕所救,侥幸逃脱魔爪;白眉童因贪欲而逃脱一劫,留下地图害人却帮咱们赶上骨伶仃最后一面;骨伶仃炼尸为害,却延自己的性命叫咱们知道来龙去脉。
殷无尘与无尘姑娘恰巧同名,然而他人身魔修,一身尘埃,无尘之名甚是讽刺;无尘姑娘半魔之身,却心思清正,果然如水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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