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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晔顿了顿,“关于受贿案,我猜师姊已经查到了些内情。
若她身故了,朝臣中有人会拿这些做文章。
现场目击者恐怕会被带去诏狱调查。
至于口供内容,其中可浮动的因素便太多了。”
他蹙着眉,有些讳莫如深。
秋离凝眸,“我不惧被查,只怕师姊因此丧命。
其中的曲折弯绕太多,若殿下愿意救师姊,我便信你一次。”
容晔颔首,“好,吾会寻可信的太医替师姊诊治。”
他顿了顿,接着道,“怀疑吾也无妨。
汝只需要知道,师姊身上的案件和曾经支持吾母舅的官员有关,今夜师姊若保不住,吾也会被猜忌怀疑。
莫说是有同窗之谊,即使是为了自保,吾也会让太医尽力救治她。”
辗转之间,终于抵达了太医署。
容晔果然寻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替李明瑟诊治,医者心中本无性别之见,但为了断绝宫中多心之人的话柄,老太医还是留了秋离在旁边帮忙。
剪开衣衫,明瑟腰腹的伤口很深,清创之后还是血流不止,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补血的汤药和益气的药丹被接连喂入口中,明瑟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些,但神志依旧没有恢复。
老太医伸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姑娘,你可会行针?”
秋离点了点头。
老太医松了口气,“那就好,今夜宫中的医女大多返家了,那你就配合我行针吧。”
秋离也有些紧张,但师姊目前的情况,怕是耽搁不起了。
她奈住心慌和不适,按照老太医的指点行针。
过了约莫一炷香,明瑟的指尖轻轻动了动,恍惚的睁了睁眼帘,又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
“太医,她——”
“尚在危险期,即使熬过去也要好生将养着。
这位体质寒的很,怕是吃过什么药导致的……
病人的私事,老朽作为医者本不便多问,但还请姑娘叮嘱她,若是将来还想有子嗣,断不可再用此药。”
秋离心中一惊,如今竟是严重至此了……
她将银针用火焰过了几遍,放回了针包之中,旋即失了力,扶着床沿坐在塌前。
“咳咳……”
老太医看了看秋离的神色,又给她号了号脉,
“姑娘的旧疾一时难以调理好,但是先服下些驱寒的药汤缓缓吧。”
他遣了一个药童端来一剂汤药,用火煨热,自己用药匙尝了一口,然后给秋离盛了一碗。
秋离浅尝了一口汤药,成分的确是驱寒的,便服了下去。
秋离看了一眼榻上沉睡的明瑟,轻声道,
“师姊是意志坚强之人,一定会脱离危险的,”
替她更换完伤药之后,秋离走出内室,容晔坐在几案前写着什么,他将纸张叠好收入袖口,目色朝秋离看去。
“师姊如何了?”
“血止住了,但是是否能醒来还是要再观察……”
“她会醒来的。”
“嗯,她会的……”
容晔饶有深意的看了秋离一眼,“就无旁的要吾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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