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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脚下生风般加快脚步,迅速登上了高耸的城墙。
他稳稳地立于墙头,极目远眺,俯瞰着下方那片广袤无垠的大地。
呈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幅震撼人心、令人叹为观止的壮丽画卷:此地山峦起伏,地势险峻异常,宛如一道天然屏障横亘于此,当真不愧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地!
然而,面对如此雄伟壮阔的景致,洪承畴却并未对谢四新先前所言做出任何回应。
相反,他突兀地话锋一转,仿佛内心深处正酝酿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谋算……
“这榆塞秦关乃是咽喉要害之地啊!
一旦越过这座金锁关,前方便是一望无际、坦荡如砥的关中平原。
只要牢牢守住此隘口,那些流寇们便休想有丝毫可乘之机穿越而过。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此关犹如一把巨锁,将陕北与关中彻底隔绝开来。
本官着实感到困惑不解。
仅仅相差区区一日之功,待本官匆匆赶来之时,竟已不见半个流寇的身影。
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如此短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莫非其中隐藏着什么蹊跷不成?”
洪承畴眉头紧锁,目光却全是戏谑的笑意,显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断。
谢四新被洪承畴的话吸引了,没有继续纠缠刚才的问题,而是顺着洪承畴的话回答道。
“东翁啊,这有什么蹊跷可言?方才铜川那边的守将说得明明白白!
他站在县城向咱们这儿眺望时,可是瞧得真真切切。
那帮子流寇非但避开了县城,连金锁关都未能攻下。
他们居然就这么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广袤无垠的华山里头。
依学生看呐,这会儿流寇们估计都已经抵达西安府北面的云阳和韩城地界啦!
对于这点,难道东翁您还有啥想不明白的不成?”
洪承畴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山间那条蜿蜒曲折的石道,却并未回应谢四新提出的疑问,他的答案似乎就在下方的石道上。
谢四新见状,赶忙低下头去凝视着山间石道,而一旁的洪承畯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凑上前一同观瞧起来。
然而,他俩左看右瞧,瞅了老半天,愣是没觉着这条石道跟平常的石道有啥异样之处。
此地乃是嘉靖年间所修筑之雄关险隘,岁月悠悠,迄今已有整整百年光阴。
历经百载风雨沧桑,这条连接关中大地的石板道路已然被无数行人践踏得光滑如镜、亮可鉴人。
洪承畴凝视着眼前这两名毫无头绪之人,眉头微皱,目光缓缓移向身后不远处那个始终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金锁关守军方阵中的一名小队官。
只见洪承畴微微抬手一招,示意那名小队官上前靠近,似乎有要事相询。
“小人乃金锁关守军小队官洪三,拜见中丞大人!”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材中等、面容略显沧桑且蓄着一撮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洪承畴行起大礼来。
此刻,洪承畴定睛打量着这位跪地行礼的小队官,其眼中闪烁着幽暗深邃之光,明灭不定。
尽管尚无确凿证据,但他内心深处始终坚信自己的推测方才是事实真相。
此番召唤这名小队官前来问话,无非就是想要印证一下自身的判断罢了。
“本官且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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