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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吗?”
戚飞燕道:“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于别人手中,完全的托付和信赖。”
江尹凝声,“可是在战场上,全军将士的命就是寄托在主将身上。
若不敢担这个责任,又凭什么指挥千军万马?”
一句话,点中了戚飞燕的心。
江尹见她听了进去,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师父是女子,于身份上本就有一定的阻碍,原本针对她的质疑和流言蜚语就有很多,她不和兵士们同吃同住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了维护自己和义父的威严。
再者,师父虽然脾气不好,但从不会因为私事将怒气发泄在兵士们身上,她奖惩分明,能够给到士兵绝对的好处,也让他们知道,打了胜仗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只要他们英勇作战,加官进爵、丰厚赏赐,少不了他们的。
这些实际的利益,便是忠心的基础。”
戚飞燕听得入神,只觉得大脑清明,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撬开了一般。
她眸光晶亮地看着江尹,“哥哥的意思是,我想真正收服军心,接管戚家军,就得带着他们打胜仗,并且要不停地打胜仗,用绝对的实力去征服他们。
还有,真正为他们着想,让戚家军中每一个人,都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甚至带着他们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说到后面,她只觉得一幅蓝图在自己面前缓缓展开。
“你悟了。”
江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温润笑道:“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还要看你的本事。”
戚飞燕昂首挺胸,“我可以!”
江尹却是收了笑,拨弄了一下棋盘,“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过圣上那一关。”
戚飞燕想了想,“我觉得,我可以惹个祸。”
听了她说的想法,江尹微微扬眉,“可以。
去玩吧,天塌下来哥给你兜着。”
转天,戚飞燕就以戚家军之名跟纪家军下了战书,约一场击鞠,俗称——打马球。
此刻,纪园偌大的草场上,当真如曹植诗中那般场景,“连翩击鞠壤,巧捷惟万端”
。
草场上分为两支队伍,纪家军为黄队,戚家军为红队,参赛者手持球杆,共击一拳头大小、木材制成的小球,两方追击小球,打得花样百出、热火朝天。
马球中间镂空,赛前就被戚家军涂成了各种颜色,还在上面画了各种植被、动物以及鬼脸。
鬼脸都出自戚飞燕之手,蔺远臣伸手捡起一枚被吓一跳,“这什么玩意儿?”
“挑球,打它,击它,冲啊!”
韦驸马前两日不幸在床上闪了腰无法上场,只能在台上干着急,替自家公主摇旗呐喊,嗓子都喊哑了。
萧琅赶到比赛现场,就见一匹银鞍白马风驰电掣地越过一匹黑马,球杆击起马球凌空一挥,马球飞向球门的瞬间,喝彩欢呼声震耳欲聋。
裁判给红队记上一筹,戚飞燕稳稳当当落于银鞍上,球杆潇洒往肩上一挥。
明艳又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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