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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宁归砚手里的玉笛。
“先将你的剑借我一用,然后,替我去送个东西——”
说完,在宁归砚将剑幻出的时候伸手接过,神色一凝,剑尖便刺入了宁归砚的胸膛。
眼前的流光持续了很久,疼痛也没那么让人难以忍受,惊愕的同时也只认为徐应这个人真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几只手指在剑拔出后击打在胸口,宁归砚猛吐出一口气,气息微弱,他将脖子靠在岩石上,捂着胸口的滚烫,心跳声都过于慢了。
“你够狠!”
徐应将剑随意扔在宁归砚身侧,剑身上的血鲜红,映入宁归砚眼底,他那双眼睛便是红色的了,像两颗色泽尚好的宝玉,从其中迸发出的光掩盖了一切。
宁归砚盯着剑身,下一秒便让其再化为玉笛回到腰侧,但沾染上的血液也蹭到了腰间,看上去被捅了两剑一样。
他喘着气,压着不满,看着徐应将一枚玉扳指拿出来,随后套在宁归砚指尖,被施加咒法晕倒前,宁归砚听清了对方的话。
“这个东西,那就拜托你了,宁公子。”
待到宁归砚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庄府,此时此地已经成为恍然一梦的虚无,看着满地的荒芜,他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如果手脚没有被绑住的话。
虽然不敢确定徐娘是否的确还留有一丝魂魄,但宁归砚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
他将自己沉重的双眼抬了抬,灼热的呼吸喷洒出,四周扫一圈,除了站在石柱旁的徐应,便是满地的符文。
符文东西散乱,却又各自相互照应,形成环环相扣之势。
宁归砚看不出这阵法的用途,也就只能将目光放远,忽然眸光一闪,看着徐应划破自己的手指,在阵法上写下几个字——徐月琼,七月初三辰。
那是徐娘的八字,名字是出生便被注定遗忘的,生辰倒是有人记得,也只为了讨她欢心,得了手,又什么都忘了。
最后一滴血落下,徐应瞧见醒来的人,笑着抱歉。
“怎么说也是天一山大师兄,我自然对你不太放心,怕你跑了,稍稍使用了点手段。”
宁归砚看着天色,话题跳过。
“多久了?”
他睡了多久。
“五个时辰,在魔族学到些障眼法,也能拦住那位仙尊一些时候,不过。
。
。
。
。
。
他现在到了。”
“唰——”
一道灰色的剑影从那扇已经坍塌的大门前穿过稳稳插在徐应身侧,他手臂上的衣物被削掉,一条断臂就那样掉落下来,直直地滚到宁归砚身前。
宁归砚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将季宿白划为第一级危险人物,他垂下眸子,不去看那鲜血淋漓的断处。
徐应被斩断了一臂,面色肉眼可见地没了血色,他看着季宿白落地,身躯颤抖,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笑意过甚身体也跟着掩不住。
剩下的那只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指尖划破的伤处还在往下滴着血珠,红色的液体落在地上的阵法内,在他嘴唇翕张后,红光大盛。
季宿白腰侧的缚魂袋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震动起来,一只手印从里面显现,几乎要将那缚魂袋捅破,随后它快速从腰侧扯开,悬在这阵法的中心。
站在大门后的男人拧着眉头,将剑唤回,徐应便侧身过去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刀尖将宁归砚的脖颈割破一些。
鲜血滴落在在地,好在只是唬人,并不伤及要害,但宁归砚还是免不得惨白了脸。
季宿白即将的动作停下,他冷冷瞥着徐应,看着中央无法逆转的阵法生效,缚魂袋中的魂魄破袋而出,一双灰白的手抓住徐应的手臂,竟然是硬生生将其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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