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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清理伤势时,仔细验一验是否和男人有染。”
温离低声道。
医官恍了瞬间,意识地点了点头。
温离立在院中望了半晌的天,也没望见白隼的飞影。
医官出屋,挎着药箱迎那抹背影走近,到温离面前作揖,小声禀:“如大人所料,谷道张裂,内中有男子遗留之物。”
温离颔首,道:“嗯,劳烦医官了。”
宫里的男人。
医官告退,温离命禁军给李桂儿找些吃食,推门而入,只见一副受尽屈辱的面孔正含泪死死瞪着他。
温离路过木桌顺手把椅子拖到床边,满腔怒火的李桂儿这一次并未胆怯后退,他在对峙中缓缓落座。
温离挑了个轻松的坐姿,翘着长腿后仰椅背,不温不火地说:“方才是情势所逼,多有冒犯。”
李桂儿用那早就不知抹了多少回泪水的脏袖子,又羞愤地抹了抹眼睛,双眼通红地继续瞪着人,仿佛要把人瞪死了才罢休。
“大人何必与奴婢说这些,是要求奴婢原谅不成。”
李桂儿作好大不了一死的准备,连口吻都硬气许多。
温离环臂胸前,略微歪头似是笑道:“对,那你愿意原谅我吗?”
李桂儿目露惊讶,又想起眼前人性子阴晴不定,保不准是拿他消遣,眼里的讶然也归于平静,颇为冷语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温离摆摆手,“还不到时候。”
他说:“你喜欢男人,还在永乐殿中做出勾连之事。
是个宫女太监的不好查,是个男人便容易多了。
御膳房离永乐殿有段距离,私会茍且断然是在晚上,你哪日不值夜班不在房中,和你共室的自然清楚。
一个太监夜里行走宫廊并不奇怪,但一个男人想自由走动,顺利避开夜间巡逻的禁军……”
“大人!”
门外禁军连续的敲门声打断了温离的话,他放下腿起身,朝李桂儿丢个眼神转身离开。
温离掩上门见禁军神情焦灼,还不等问出何事,禁军干脆附耳,在耳畔低语几句,温离心下一沉,几乎用跑地离开宿卫处。
——
年轻的皇帝又是一夜未眠,靠喝茶吊着精神,他明白自己此时此刻断不能躺上龙榻。
李庆祥费劲口舌地劝着保重龙体,无人里稍作休息也是无妨的,他嫌李庆祥唠叨烦人,摇首把人全数屏退,独自留在御书房享受个清净。
温离赶到御书房,禁军已将刺客的尸首抬放在御书房外,裹在上边的白布透出片血红,温离眼风匆匆扫过刺客露在白布外的黑靴。
书房里,内宦正清理地面的一滩血迹,李庆祥在皇帝旁,又惊又怕地叮嘱太医小心包扎,莫要弄疼陛下。
景司忆面色如常,受伤出血的手臂支在龙案,金疮药淋在见肉的伤口处仍旧眉头不动。
温离见礼,景司忆云淡风轻地“嗯”
了一声,没准许起身,温离只好继续单膝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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